他救了她却要去死。前世那个混蛋放弃了她却活得好好的。 凭什么? 凭他够恶心,凭他够冷情? 为什么对她好的那个沈云亭就该去死? 嘉禾油然而生一种不甘,在掺着浓浓不甘的复杂情绪席卷之下, 她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 她脸上多了一丝决然。 她的手缓缓解开襦裙上的系带, 褪下绣鞋和罗袜。她摘下绾发的玉簪,顷刻间如瀑的青丝垂在她秀颜两侧,在腰间散了开来。 嘉禾白透润泽的雪肤上, 因屋里的炭盆而起了一层薄汗,似起了潮气,将她整个人都衬得朦胧了起来。 她没入锦被之中, 扯开沈云亭身上所有妨碍她的东西…… 岑雪卉说的最后一个法子, 着实有效,不消半个时辰,沈云亭的手便开始回暖, 他的呼吸也渐渐开始恢复。 他又开始同之前一样,迷迷糊糊不停喊着她的名字:“嘉禾。” 嘉禾闭上了眼继续,只消他慢慢清醒便好了。她想他定能熬过今夜。临近日出,沈云亭出了一身大汗。嘉禾从锦被中起身, 换上衣服,当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昨夜的事她不会告诉沈云亭。 大约鸡鸣之时,沈云亭缓缓睁开了眼睛,昨夜他仿佛做了一场不可言说的梦。他自觉自己自控力极强,可到底受了重伤,意志力过于薄弱,这才没忍住做了那样的梦。 他仿佛刚从深渊中爬上来,全身都脱了力,连手都抬不起来,嗓子干裂嘶哑发不出声音。他身上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粗布麻衣。 嘉禾正靠在不远处的小桌上闭眼小憩。她一直守在他身边。 木门响起“嘎吱”推门声,沈云亭略有防备,下意识闭上眼。 岑雪卉端着薄粥小菜和沈云亭的药推门进来。嘉禾眠浅听见声响慢慢睁开眼。 岑雪卉走到沈云亭跟前,听见他呼吸沉稳,面上渐渐有了血色,隔着轻纱替他号了脉。 嘉禾忙问:“他怎样了?” “应是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暂时尚未恢复元气,仍需多加注意。他身上的余毒会在体内残留一段时日,这期间容易反复发烧,熬过这段时日便好了。”岑雪卉回道。 嘉禾听见岑雪卉如是说,脑中一直绷着的弦总算松了下来。 岑雪卉将方才端来薄粥小菜推到嘉禾跟前:“你累了一天什么都没吃,多少吃点什么。你夫君的药我放这了,药还烫着还需凉一会儿,你先用点吃的。” 嘉禾接过碗勺,朝岑雪卉道了句:“多谢。” “那法子见效很快。”岑雪卉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的沈云亭,随口调笑了一句。 嘉禾赧然地抿了抿唇,她对名唤“沈云亭”的这具躯体异常熟悉,哪里会让他生热她一清二楚。 “昨夜我做的那些事,烦请岑大夫莫要透露给其他人,包括我夫君。”嘉禾道。 岑雪卉微愣,不透露给其他人她能理解,只是为何连她夫君也要瞒着?她回道:“此事你放心,做大夫的不会轻易向别人透露病人的病症。只不过你为你夫君做了那么多事,一点也不打算告诉他?” 嘉禾想了想,她没想过会在这小村落里碰见岑雪卉。岑雪卉本家在京城,如若到时候她与岑雪卉在京城碰见,那她撒谎说她与沈云亭是夫妻之事,还是会被揭穿。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