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抿了一下唇,无奈摇了摇头。 此间静谧美好,沈云亭想如若这样的光景能一直持续下去该多好。 可事与愿违。 正当他松懈下来之时,一支羽箭划破车帘射/了/进/来,刺在车壁上。 这一声巨响惊醒了正靠着车壁小憩的嘉禾。 嘉禾睁眼惊愕地看向扎进车壁的箭矢。 沈云亭敛眸眯眼,透过划破的车帘缝隙,穿过雨幕望向远方那个指挥一队弓箭手朝马车放箭之人。 李铭。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场秋猎真有意思,原以为只有李炽布了局谋害太子,想不到李铭也不甘落人于后。 李铭怕是以为这太子的马车里坐着的是太子,特意赶来山道上堵截行刺。这种蠢到极致的办法也只有才德平平的李铭才做的出来。 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前两世李炽得了手,自然轮不到李铭上场。怪他先入为主,秋猎之上集中精力防着李炽,却漏了李铭这只黄鼠狼。 眼下李铭应该也已经发现马车里的不是太子,可他绝不会因此手下留情,只会杀人灭口。 羽箭“嗖嗖”向马车飞来,车夫惊得拼命鞭打着马,受惊的马死命往前冲。李铭的弓箭手紧追不舍。 事态开始不受控起来,沈云亭冷静屏息即刻在心中筹谋了一番,朝车夫道:“冷静,往左拐进隧道。” 隧道狭□□仄,只能容下一辆马车,四周有山石遮掩,易守难攻,李铭的弓箭手纵使再强也射不穿坚硬的山石。 穿过隧道便是太子部下盘踞之地,只要到了那,一切便迎刃而解。 可是接下来的一切未按照沈云亭的思路走。 车夫控制不了受惊发狂的马,马嘶叫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右侧峭壁。马跑得极快,跳车怕是死路一条。 马车内物品颠来倒去,嘉禾的身体向前倾倒,沈云亭上前将她紧揽在怀里,护住她不被撞着。 “别怕。”他道。 嘉禾蓦地睁大眼,眼前闪过幼时他背着她逃离火海之时的样子。双手不由自主地揪紧他的衣衫。 马车不受控地向前冲着,几十支羽箭一齐朝他们而来。马车冲得很快避开了一些箭矢,但仍有几支射穿车帘冲进马车。 能避的都避了,一支羽箭直直朝嘉禾而来,沈云亭一个转身挡在她身前,随即闷哼了一声。 嘉禾抬眼见那只羽箭穿进了沈云亭的肩膀,她低声惊呼:“你……” 危难关头,沈云亭弯下长眉笑了笑:“我无事。” 话音刚落,马车忽地剧烈一颠。嘉禾扯着受伤的沈云亭,防着他倾倒。雨天山地湿滑,不受控的马直直朝悬崖冲了下去,连带着马车一起滚落了山崖。 李铭身旁的弓箭手抱着拳问李铭:“二殿下,还追吗?” 李铭摆摆手道:“罢了,崖底是万丈深渊,不死也粉身碎骨了。” 马车自悬崖滚落,马车里的人抱在一起翻滚,崖壁上的树枝不停剐蹭着马车,缓和了坠崖时的冲击力,不至于让马车坠落地太快。 最终马车“咚”地一声巨响,坠落在崖底。整辆马车几乎散架了。里头的人因着马车被崖壁上的树枝所缓和,且马车内垫了软垫,不至于丢命,只浑身被撞得发红青紫。 沈云亭率先醒了过来,鲜血顺着他的额角落下,他抬手拭去血迹,嗓音嘶哑唤了声他死命护在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