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他说的没有半点作假。平日他便觉得嘉禾很美,今日觉得她美得异常。 乌发随风轻柔地在她脸皮擦过,擦得他心痒。卷翘长睫之下圆润的眼满含水光,似要将他溺死,翘鼻之下的嫣唇微微一抿似透着甜香,诱人沉沦。 她美到他心不停地颤。 他一向自制力极好从不急色,也不知怎么了,莫不是因为许久未同她靠近了想得慌,方才只盯着看了她一会儿便觉得想对她做些疯狂的事,脑中不停地浮现前两世他们翻滚在帐中的画面。 欲念越来越重,沈云亭闷哼了一声。 嘉禾皱着眉盯着他看。 沈云亭被她盯得面庞一红,抿唇转过身不去看她。再看下去他怕出事。 嘉禾莫名其妙,低喃了一句:“奇奇怪怪的。” 沈云亭隐忍着心中不堪的念想,迈步走到离嘉禾稍远的席位上坐下。他呼吸开始不由自主地乱了起来,颤着手为自己倒了一碗凉茶,一气将茶水饮尽。 他喝水的动作略急,从唇边溢出的茶水顺着脖颈滴落在衣领之上与汗水交融在一起。 沈云亭抬手拭唇,慢慢试图冷静下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仔细地在脑中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回顾了一遍,某个片段重复出现在他脑中。 是那杯酒,他替嘉禾挡下的那杯酒有问题。 是谁干的? 晋王? 不会。晋王虽荒唐但绝不屑对外人做出这种事。 是程令芝。她一直逼嘉禾喝那杯酒,如若现下喝下这杯酒的是嘉禾…… 沈云亭不敢继续想下去,眸色变得极狠戾。他稳居庙堂二十年,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简直轻而易举。 他隐忍着身上的火,可越忍火烧得越旺。他远远望着嘉禾,鼻尖有湿润的东西溢出,落在黑漆桌面上,晕染开来。 流血了。 他真的不能再看见嘉禾了。 沈云亭起身离席,逃离向人不多的后花园去。 嘉禾正坐在席位上,品着长公主千里迢迢自南方运来京城的荔枝。冰镇的荔枝果肉鲜甜,沁凉的汁水在她口中抿开。 太子身边的侍从走到嘉禾身前行了一礼,将太子吩咐他交给嘉禾的小纸条递给嘉禾。 “程姑娘,这是殿下让我给您的。” 嘉禾接过纸条打开后,看见上头写着一行小字—— 黄昏后,后院小亭边见。 嘉禾思忖片刻,对太子的侍从道:“我知晓了。” 侍从得了回信便离开了。 嘉禾垂眸看着小纸条上的字,心想上回没机会同太子说完的话,这回该同他说清了。 她没办法再敞开心扉喜欢一个人。 她试过了,试过去接纳别人,可还是不行。 无论是沈云亭也好,骆远也好,太子也罢,她都不会动心。 前两世的经历太过惨烈,喜欢一个人对她来说痛彻心扉,她怕了,再也不想再重复过去。 如果太子对她有意,而她不能抱之以同样的情愫,这对太子来说是不公平的。她想同太子说清楚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再没法对一个男人动情。 她没有理由让太子接纳这样的自己。 戌时掌灯之刻,玉筝喘病犯了先行回了公主府。嘉禾想清楚一切,起身朝沈府后院走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