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才知道,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挂断电话 陆召脱下自己的外套,像是知道我所有的恐惧般将我兜头罩住,半跪在我的面前,特别小心地拥我入怀,手掌轻抵在我后脑。 他没有问我别的, 只问:还冷不冷? 声音很轻, 带着安抚和他全部的温柔。 我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紧攥着他的衣襟,脸埋在他剧烈起伏着的胸口,压抑地哭了出来。 陆召就那样一直圈着我陪着我,直到我找回自己的呼吸。我不想让陆召太过担心, 所以调整了好了情绪之后,才离开他的怀抱。 我没 我话还没说完,他掌就轻轻贴到了我的脸上, 略带微凉的指轻抚着我的眼下,问我:疼不疼? 那一瞬,我所有的委屈和恐惧, 似乎都被他给治好了。我冲他努力笑着,也不想撒谎了,张口就是一句带着委屈的疼。 在陆召面前,我没什么好掩藏的。 陆召略微查看了一下我身上的伤,每找到一处,脸色就黑上几分。两片薄唇被他抿得只剩下锋利的唇线。 我摁在他的眉心,另一手胡乱把自己的脸抹干净,我没事的,召哥。都是小伤。 陆召冷着脸打横把我抱起来,打了车带我去医院。车上才开口问我,是哪个?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金发那个。这个工作下班晚,陆召如果没课就会来接我下班,所以那几个外国佬,陆召也都眼熟。 知道了。 别去找他麻烦。我立马警觉,警察不会帮我们的。这里对华人并不友好,偏见很重。一般警察不来找我们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陆召要是回头把人摁了,指不定会被反咬。 别去,我真没事。 陆召眼眸沉沉,盯着我看了会儿,未置可否。 国外的医院程序繁琐且各种绕弯,陆召全程压着火带我做检查。 我心疼钱,哄着陆召才让他答应少做几项检查。最后拍了个胸片,虽说胸口起了一大片骇人的淤紫,但所幸的是肋骨没断。额上的伤也是小事,清一下创即可,不必缝针。 伤得最重的反而是我的脚趾那傻逼冲进来时,我还没来得及穿鞋,被他抡出去后,脚趾也不知道撞哪儿了,大拇指指甲整个开裂掀起。 得把指甲拔了,重新长。 我是个很不吃痛的人,即便知道要打麻药,还是心里发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医生的动作,整个人绷得笔直。 而就在医生准备动手的时候,陆召干燥的掌从后揽过来,盖在了我的眼睛上,他站在我的身侧,微微用力将我带进怀里。 别看。他沉声说。 我顺势张开手,环住了他的腰,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埋进他的身体,用力呼吸着。召哥 陆召没说话,只将我拢得更紧了些。 麻木的脚趾感觉到了强烈的拉扯感,陆召握着我肩的五指猛然收紧,过了一会儿,我听见那医生说已经可以了。但陆召没有放开我,圈着我直到包扎结束。 我抬起头来看他,发现他的脸色比我还差,就好像麻药带走的疼全都反噬在了他的身上一样,疼得他唇色发白,脸上没了血色。 陆召把我放在诊室外的等候椅上,自己去拿药。他手从刚才起就很冷,我怕他冻着,便拉住他,召哥,你把外套穿上。 他摁着我不让我脱,然后半蹲在我身前,帮我把衣服拉链拉上,戴上兜帽。他手落在我的脑袋上,轻拍了两下:坐着别动。 我跟个留守儿童似的坐那儿等着陆召来接。陆召步履匆匆地离开,隔了十几二十分钟,又带着一股寒意疾步跑回来。 走,我们回家。他想扶我起来,手落在了我的腰侧,我心里恍然一空,身体僵了那么一下。 陆召的眉心收得很紧,声音比刚才更冷一些,说话连嘴唇都不怎么愿意多动一般,他碰到你了。 他的陈述句让我仓皇解释,我握在他的手背上,没有,他没碰到我!可身体表现出来的抗拒反应,又让我这句话听上去不那么真,没有,只是只是在我腰、腰上摸我唇无端颤起来,声音卡在了喉口。 那人手上恶心的温度仿佛烙在了我单薄的衬衫上,一想起来就灼烧着我的皮肤,让我胃里翻腾。 人在这种时刻脆弱且敏感多疑。我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陆召问出这个问题时的想法,我怕陆召想多了,我怕陆召误解了。 我怕我好不容易从陆召那儿得来的一点爱意,要因为这件事,产生裂痕。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夸张,可就止不住地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