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链挂到了,就断了。 你踏马骗鬼呢!?我咬牙切齿地问。 陆召凝眸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他用没染血的左手摩挲着我的卧蚕说,裴修然,你真的很爱我吧。 我一愣,黑着脸回他:还用问? 他靠着我,笑得更深,手链能修么? 当初不是嫌丑?现在自己手都快被扎穿了,反而在乎了? 陆召舔了舔有些干燥起皮的唇,可能是失血让他有些难受,于是闭上了眼。他嗓音拖了些调道:一直都挺在乎的。虽然的确很丑。 陆召! 陆召的状态已和刚见到我的时候有些许不同了,如果真要形容起来,就好像刚才的陆召是从压抑里带着满身伤痕奋力逃脱出来的困兽。 恍然失措。 而现在这个他,则是将那最为痛苦的一部分关了起来,重新换上了我认识的这张皮。 裴修然,你要负责修好它。 你弄断的,要我来修?陆召,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陆召凑近过来,寻到了我的唇,是你说的,这条手链是你买来拴住我的。 我小心翼翼抬眸,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司机师傅的痛苦面具。我尴尬地冲师傅笑了笑,耳朵不出意料地烧了起来。 裴修然,锁好我。别让我丢了。 知、知道了。我低声回道,你、你少说点话!我又压低了些声音,司司机师傅看着 我的尾音被陆召吻得支离破碎。 陆召的伤口很深,好在是没伤到筋,只是缝了针以后难免会留下疤。 关于手链究竟是怎么断的,陆召到最后都没有跟我说实话。我也不再追问,陆召不想说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我。 回去之后,我跑了很多店想要修理那条手链,但都说没法修理,因为刚好断在那个卡扣上,而卡扣是连着图腾星的。 如果要修,就得把图腾星融了。 我又按照记忆里的地方摸回去想找那个老板,反复在原地兜兜转转了几圈,问了才知,那位老板一年多前突发疾病走了,店铺也转让了。 所以陆召的这条手链没修成。后来我也去寻觅过其他的款式,买过几条给陆召,但陆召都没有戴。 他的左手上,干干净净的再没戴过任何的东西。 我有的时候在想,也许我从买这条手链开始,一切就是注定好了的。它迟早会断。不管因为什么。 我和陆召也一样。结局早在一开始就既定了,即便我用尽全力也难以改写。 命运从来不能被轻易地拨动。 我没再见过那条手链,总想着买新的来代替,久而久之就忘了原本它的独一无二。 而我的耳钉,也在那场要了我半条命的车祸里遗失了。 至此,我和陆召再无交集。 我将思绪收回来,关掉和陆召的对话框。手机还来不及放下,老高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修然,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应该可以回去上班了。 老高那边停顿了几秒,带着点讨好的笑意说,我,有个事儿忘了跟你说了 我脸沉了下来,听着语气我就知道和陆召有关,怎么? 那个老高干干笑了两声,上城那边的项目不是比较大?就甲方希望我们驻场。 我压着火,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公司还拓展外派驻场业务了 这你知道的,甲方那边翻译资料很多,说起来都是商业机密,让他们搬运过来翻译可能性也不大,不但浪费人力资源,要真有点什么事儿,我也担不起。老高道,所以驻场也算是于我们两家公司最合理的一个方案。 是么?我冷冷反问,老高你 老高截断我抢答道,没忘记你身体不便,也没忘记陆召是你前男友。但修然啊,你可怜可怜我,我公司还得开,这么多人还得养活不是? 所以你就卖我? 话说难听了啊!老高嗔怪道,总之,这事儿已经定了,违约金我肯定是付不起的,你要是不肯带团,我去也行。公司交给你,你来管理。 为期一个月,你和你的团队早干完,早回来。为了公司,修然,我们这是为了公司。 我冷笑了一声就将电话挂了。老高明摆着就是耍无赖,但想到这段时间都是老高一个人撑下来的,我多少也有点愧疚。 更何况,如果没有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