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自己这个儿子有多么狠心绝情。 从未被人如此拿捏的柳慕仪一下子动了气,刷的一下拔出了阿浥身侧的佩剑,抵在顾氏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立马压出一道血痕,“你再胡搅蛮缠,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就别想继续呆在脖子上。” 长剑的利刃冷光闪闪,众人纷纷被吓住,好似刀是架在他们脖子上似的,议论声倏尔停了下来,而顾氏一下子就被吓破了胆,跪了下来,眼神到处瞟,不知是瞟到了何人,迅速冷静了下来,哭喊道,“杀人啦,柳府千金要杀人啦!” “柳慕仪,你这太过分了吧,就一普通老百姓,你如此强势未免过分。”一直在旁看戏的赵楚熙终于看不过去了般,义愤填膺地站出来为顾氏说话,“人家自己的家事,人家自己处理就好了,你一个柳府千金犯得着管一个低贱的下人之事。” 赵楚熙话音刚落,柳慕仪尖锐狠厉的目光就朝她射去,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她心底一惊,下意识地不敢再开口。 “小姐,你不要管我的事了,我自己会解决好的。”阿浥像是刚受了酷刑,气息微弱,俊美的容颜虚弱苍白,他本是低贱之人,幸而得了小姐赏识,已经很满足了,再不敢奢望什么。 少年伸手拿过剑柄,将剑收回剑鞘之中,却是半分都没有触碰到她手上的肤肉。 “柳浥!”柳慕仪高声道,这种语气叫他的全名就代表她很是恼怒了。 熟悉她所有小习惯的柳浥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却还是对顾氏沉声说道,“我跟你回去。”表情不再似方才如此仓皇,一贯的冰冷,仿佛割裂了自己与凡人之间的感情,像一座高不可攀的雕像。 柳浥跟着顾氏走之后,这场闹剧才算彻底收场,最后是李棋桓把柳慕仪送回家中去的,好在回到家中也不用应付母亲,就直接回到自己的宅院中睡下了,气了一宿。 今日在西泠侧街及画舫发生的所有事,如同被一张无形的网所围捕,早已传入庭院深深的宫墙之中。 “有意思,武林排名第一的杀手,就是不知这刀够不够锋利。”东宫太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一迭从宫外递来的密报,惬意地躺在锦羽毛裘铺成的榻上。 “六弟那边是否得到消息了。”这句话问的是单膝跪在地上的人,身着褐衣,容貌平平无奇,是即使不在人群中也无法一眼注意到的长相,即便注意到了,只怕也会转瞬就忘记了。 “六皇子还未收到消息,不过李世子已经看过了。”跪于地上之人身形未动半分,语气平平,仿佛死物,无喜无悲。 “好一个李棋桓,立即把这封信送去听雨楼,可以让他们着手准备了,这刀,到底还是要试过之后才知道称不称手。”太子随手拿起榻上的纸笔写了几个字,递给那仍跪立之人,手指点了点桌子,发出的有规律的响声仿佛夺命之音,催人心魄。 李丞相啊李丞相,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要怎么保住赵御史的命。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玩之事,眯了眯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