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她的脸能治好吗?” “能,但她的手部神经损伤更严重,需要动手术。” 林清然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听着楚熙和几个医生的对话,眉心蹙起,心里陡然一紧。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医生说外伤性手部神经损伤,原则上是修复越早,功能恢复越好,她惴惴不安的心才略微平静。 回到南城,楚熙让她留在了陈家,她终日的躲在房间内,怕遇见陈洛书,楚熙并没有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瞒着陈洛书。 她和陈洛书,本来就是她高攀,他们不过才认识几个月,能有多深的感情,让他不介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不喜欢自讨没趣。 大年叁十,和爸妈通完电话,从落地窗往下看,几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儿举着烟花棒,她呐呐的看着,主城区是不允许放烟花的,但她很喜欢烟花。 “然然。”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是陈洛书。 她在陈家叁个星期多,他们不是没有碰过面,只是都很有默契的避开。 灯一瞬间的熄灭,陈洛书从背后抱住她,她吓得浑身一颤。 “然然,别怕,你不是说过最喜欢烟花吗?” 漫天的烟花一瞬间在黑夜中绽放,一簇又一簇。 “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开心,然然,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他微垂着眸子,手臂微微收紧,低低地问:“我是不是很没用?” 喉咙发紧,眼泪不自觉的一颗颗滚落了下来,她是喜欢陈洛书的,很喜欢很喜欢,即便对他的喜欢里有算计,有权衡利弊。 4周左右,手上的石膏就可以拆了,拍完肌电图,进行神经探查后,医生说话间有些吞吞吐吐的。 “苏大夫,你只要告诉我们,她的手以后还能不能弹钢琴就好。”楚熙着急的问。 “日常生活还是可以的,弹琴是不可能了。” 林清然木讷的站起身,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哭却哭不出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钢琴是她的命,不是因为多喜欢,而是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有弹钢琴,弹钢琴才能改变她的命运。 她原本还指望着楚熙能送她到美国学钢琴,可她的手再也不能弹钢琴了,她十多年的努力化为灰烬,这辈子也就完了,除了弹钢琴她还能做什么? “然然,钢琴弹不了,你还可以唱歌。”楚熙安慰她说。 她自己的情况,自己很清楚,她的喉咙不行,唱不了几个高音,怎么成为歌唱家? 冬天的湖水很冰,短短的呼吸间,周围的湖水拥挤进入她的鼻腔,她快要溺弊在这湖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跳入湖中,游到她的后方,将她拖到岸上。 “你疯了!”陈洛书将她抱进怀里,声音嘶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值得自杀的,人生只有一次,然然。” “是,人生只有一次,可是我的人生已经被毁了!”她推开陈洛书,缓缓抬起头,眼泪落了下来,痛哭着嘶吼:“我这辈子都毁了!毁了!” “然然,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的神色认真又坚定,她愣了半晌后,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然然你怎么会配不上我?”陈洛书圈着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嗓音哽咽,“是我,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我怕你怪我,怕你怪我无能,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是我无能,不关你的事。”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