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给了他,轻轻在他的耳边喘着气。 现在能动吗?寇翊抬起手,摩挲着裴郁离耳边的头发,问道。 船只重新起航,船头开始转向,裴郁离糊了一脑子的酒,开始晕了。 不能。他晕眩着答道。 哪里疼?寇翊又问。 他当然担心裴郁离受不了,一个多时辰以前,裴郁离就已经说过自己肩胛骨疼,动不了了。 再经过这么一场敞开心扉,应该身心俱疲了。 可裴郁离窝在他的身上,说:哪里都不疼,就是晕。 ......寇翊忍不住笑道,你不是厉害得很吗?还喝吗? 你不让我喝,那我再不喝了。裴郁离也黏黏糊糊地笑了笑,乖顺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 童言无忌 船舱内富户们的把戏依旧在进行着,斗狗场中的挂头们成为了活筹码,在场的有钱人都有资格花钱买挂,谁花了钱,挂头就是谁家的,主子的输赢决定着挂头的奖惩。 周元巳心乱如麻,一边不住地往舱口去瞟,一边还贼心不死,想要挽回秦昭的心。 他瞟的是那姓寇的镖头,可却没成想,看到个眼熟的面孔进了门。 一楼仍在喧闹,有小厮拦在舱口,说:游船被主家们包下了,外客不让进的。 水蓝色衣衫的男子没有看那小厮,而是皱了皱眉,对他手上拉着的孩童说:呈呈,闭眼,鼻子捂上。 那孩子迟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可还是听话照做了。 这空气里的腐烂气息都要打到面门上了,男子立在原地,表情严肃下来,不怒自威。 小厮顿了顿,拦客的话竟不敢再说出口。 可是船已经在调转方向出发了,不赶人下船,势必是要遭到主家惩罚的,小厮硬着头皮又说:大人,这是... 那男人越过小厮,抬头向二楼望去,面色不虞地打断了小厮的话,说:让姓秦的滚下来。 二楼的周元巳看到了这场景,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他想了想,没话找话道:舱口那船客,怎么看着像是新登船的? 谁料秦昭斜着眼睛往那边一瞥,表情立刻大变,火烧屁股似地站起来,刚想借口离开,却见那男子分明抬着头,直勾勾地对他看着。 秦昭汗都要冒出来了,忙不迭地对身边也傻了眼的随从说:快快快,叫停赌局! 随从一步一个磕绊地跑了。 这时,周元巳才一拍脑袋,终于想了起来。 那人是金符在手、乌甲加身的当朝大将军:贺匀,大魏最高层级的正一品武将,全国所有的乌甲军都在他的麾下。 当真是无数功勋堆起来的英雄,千万兵士瞻仰的目标。 十一年前东南区域遭遇过一场水患,当时刚上任的贺大将军曾带领一队乌甲前来赈灾,因此东南的居民多对他有些印象,周元巳也不例外。 船舱内多的是东南土生土长的人,一个两个的都愣在原地噤若寒蝉,整个场子几乎是立刻便静了下来。 还有不知道情况的人悄悄问道:这是怎么了? 嘘!知道情况的人丧着脸答,那是大将军!真是见了鬼了,玩这一趟竟把将军玩上船来了,被他抓着这违法乱纪的勾当,这不是找削吗! 秦昭已经与贺匀对上了眼,心里拉扯来拉扯去,只能苦哈哈地赔着笑,真从二楼跑了下来。 王方周三位也紧跟着下去。 秦昭迎着舱口过去,干巴巴地寒暄道:贺大哥何时来的司斯萨?怎得不告知小弟一声,小弟定派专船来接。 贺匀对场间看了看,说:你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样?太师近来管你管得松了是吗? 堂堂太师独子,跑到海上来玩这不着调的挂头局,人命当儿戏,律法当笑话。秦昭脸色都要青了,生怕直接被揪着领子到他爹面前,再在祠堂跪个天昏地暗。 最重要的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秦公子的面子又往哪儿搁?! 贺大哥,秦昭压低了声音往贺匀的身前凑,我知错了,你就行行好,千万别告诉我爹!我立刻散局,保证不玩了! 贺匀不在乎这纨绔子弟知不知错,也没有什么无聊的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却往后退了一步,道:我懒得告状,你回去自向太师交代。还有,太师前几月请王爷办的事,我替王爷拒了。 别呀!秦昭这回真急了,是我不懂事,可别误了父亲和王爷的大事! 将军、太师、王爷,就凭这对话里牵扯出来的人物,旁人也是万万不敢随意插嘴的。 谁不知道大将军与摄政王情谊深厚?将军如今替王爷做了主,那就没有说笑的。 周元巳更是暗自咬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