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离第一次吻他时是攻城略地的侵夺,目的是要他的命。 而这一次同样怀着目的,寇翊能感受到,裴郁离是为了讥讽那姓徐的,又或者说是为了解气。 这让寇翊的血液有些沸腾。 因为这恰恰证明了,这在座对裴郁离怀有想法的人都是自作多情,只有他一人不是。 野兽喜欢独占猎物,人也不例外。 他是我的人,寇翊在几近沉沦中这样想着。 裴郁离的舌尖在寇翊的双唇上跳得尽兴,双臂也箍得越来越紧。 他的眼尾染上了一丝湿气,氤氲的眸子里是浓烈的情意。 他的吻越来越重,舌尖撬开了寇翊的唇齿,开始向着里面去探... 嘶舌尖处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化开在两人的口中。 裴郁离动作顿了顿,随后收回了舌头,在寇翊的鼻尖上轻轻舔了舔,才嗔怪道:你怎么咬人? 寇翊报复似地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吻,说:你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来个活春宫吗? 这话说完,才看见裴郁离的眸子竟全是湿的。 寇翊在那一刻觉得浑身都有些发胀,忍无可忍地又在裴郁离的眼尾吻了吻,哑着声说:好了,人也报复完了,别...别折磨我了。 ......裴郁离噗嗤一笑,大发慈悲地从寇翊的身上滑了下去。 咳、咳咳 也不知是谁,在这当口欲盖弥彰地咳了好几声,打破了场间静默的气氛。 有人半是嘲笑半是凑热闹地开口问道:徐兄,还押不押? 押你奶奶个球!! 徐公子勉强维持着表情,只能强忍着道:说好的一千两,就一千两。 意思就是不继续押了。 自讨没趣!真是自讨没趣! 徐公子此时此刻恨不得自己那双右手都没了才好。 他混迹青楼赌坊这么多年,哪个美人不是上赶着上他的床!真他娘的邪了门了!遇上这么个...这么个难搞的东西! 妈的不就是个男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徐公子身边的随从惊得脸色唰白,赶紧帮腔道:一千两对我家少爷又算得了什么?扔了都不带看一眼的。 这话就是说裴郁离也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丢了便丢了。 话不好听,不过一看就是气急了才做的找补。 裴郁离不理睬,反倒将手中一直握着的悬珠重新塞回寇翊的腰间,拉起寇翊的手道:夜深了,走吗? 莫论是吵架还是打架,要的就是个过瘾。 对手理都不理,便是无视,无视是最气人的。 徐公子要撅过去了。 徐公子将手中的折扇摇得簇簇作响,咬着牙道:诸位都好好休息! 语罢,无比凶狠地瞪了一眼那多嘴找不痛快的随从,起身径直走了。 随从悔得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赶紧点头哈腰地跟着跑了。 那...有人忍着笑搂过个赌妓,意有所指道,美人入榻,巫山云雨,可不能浪费春宵,咱们也走吧。 寇翊一手拎起了垂天云,对裴郁离投去个无奈的眼神,两人便离开了人群,向着卧房去。船舱中还有活挂头们眼睛充血地在赌,贵客们都散了。 直到进了门,裴郁离才欲放开寇翊的手,就当是戏演完了。 不过,寇翊却紧紧攥着没有放。 也不说话,只是没有放手。 额...裴郁离知道又到了解释的时间了,眼珠子转了两圈,说道,你不觉得,那个姓徐的,还有桌边的那些纨绔们,都很讨厌吗? 所以你就拿我当气人的工具用? 那...裴郁离迟疑道,要不...我拿别人当工具? ...... 裴郁离笑了:我想吻你,所以才吻你,没有当你是工具。 寇爷,他又说,你觉得我像个人吗? 寇翊想说你可太不是人了...至少不是什么好人... 可同时,他却反应过来裴郁离是什么意思,表情有些轻微的变化,而后才点了点头。 姓徐的把我当成能买卖的玩意儿,桌边那一群人也都把我当成玩意儿。裴郁离深深看了寇翊一眼,但你不同,所以我只吻你。 寇翊怔了怔。 好累哦,裴郁离拉着寇翊进了屋内,终于放开了手便去找打水的木盆,边说,昨夜通宵,便没有洗漱,今夜必须得沐浴了。寇爷,你先洗吧。 寇翊轻咳了一声,去着几步,将墙边靠着的屏风取了过来,说:周家一号挂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