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嫌弃地撇了撇嘴。 难为了这身衣物能在他身上停留好几个时辰,若不是无暇顾及,他恨不得早脱下来扔了。 裴郁离动作很轻,几乎连碰都不敢碰那伤口,边小心翼翼地上着药,边问:这么深的刀伤,如何沐浴? 你只管包扎,我避免沾着水就是。 哦,裴郁离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要去哪里沐浴? 他知道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有浴桶,可听寇翊的意思,似乎并不准备在屋内洗。 垂纶岛上有温汤,寇翊微微侧过去,余光扫着裴郁离的脸,怎么?你要一起? 可以吗? 寇翊的脑子里又闪过了一些本不该总去想的画面,可只是那一瞬,他便状若无事地笑了:你觉得自己现在的身子能跟我上岛? ...不能,裴郁离打开了那卷纱带,可我的身上也难受得紧,想清洗一下。 今日不行,寇翊一侧的手已经摩挲了许久,他有一些情绪时,总是最先从手指上体现出来,这是他的习惯。可他只是没什么感情道,你刚醒来,气血太虚,沾不得湿气,忍一忍吧。 忍一忍吧。 他心里清楚,是他自己该忍一忍才对。 好吧。裴郁离也没有强求。 虚弱之人确实不该沾水,避免再染上风寒,病上加病。 还有,寇翊感受到那纱带已经打好了结,便将衣服穿了回去,有意转换了话题道,你是练惯了暗刃,用短刀时也避免不了一惯的手法,那样是不对的。 裴郁离没有否认练惯了暗刃这句。 总归早在上一次用瓷片时便已经暴露了,面对寇翊这样心思敏感的人,咬死不认没什么意义。 若你掌握了用短刀的精髓,面对今日那样的情况,重伤我不在话下。寇翊继续道。 那还是该庆幸我不会用刀。裴郁离将双手放回被子里,往后靠了靠,目光正好能落到寇翊的侧脸上,还是说,寇爷有意教我? 寇翊顿了顿,他在用刀上算得上是天赋异禀、颇有造诣。 对着不会用刀的新手难免技痒,就想说上几句,却没有真正要教的意思。 听了这话,他转身过来,问:你想学? 裴郁离笑了笑:寇爷想教吗? 又来了。 这人说话时总是喜欢自己占据主动权,偏生把你的提问变成他的提问,让你回答是便输了一步,回答否又左右不得劲。 这真是种本事。 寇翊不想往坑里踩,便说:若你想学,我倒是可以教你两招。 嗯...裴郁离像是仔细考虑了一下,对上寇翊的眼睛,道,我不想只学两招,寇爷不能教我更多吗? * 今日出帮打年货的帮众要远比留在帮内的帮众多得多,即便如此,范老大也是用了大半日的时间才将留帮的帮众一个一个问完话。 窦学医出行计划泡了汤,陪着范老大直至未时末,才吃上口热乎的午饭。 审问这种事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帮众们都对住船爆炸一事毫不知晓,惹得范老大心中也不安。 寇翊可有想法?他问。 不知,窦学医扒拉了一口饭,答道,寇爷一上午都抱着小裴情凄意切的,我连句话都插不上。不过我看着,寇爷应该是想自己解决。 寇翊倒是对那裴郁离上了心了,那孩子为人如何? 不知,窦学医又扒了口饭,半天嚼咽下去,道,面儿上都能过得去,可心里是什么样不由得我去品,寇爷品得清楚才最重要。 那裴郁离奴仆出身,本又卷在李府失火的命案里,想是没那么简单。范老大道,有必要去查一查底细。 哎,窦学医拦道,寇爷都多大了?这种事还需得去你查吗?你把他永远当十岁孩子去养不就得了?迂不迂腐呀? ......范老大被这几个连环问句怼得一时语塞,还没来得及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迂腐,寇翊便到了门外了。 范哥。寇翊进门坐下,先打了招呼。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前年裁剪的衣服,这两年个子挺拔了不少,中衣和外衫便都有些短了。 你还沐浴更衣了?窦学医抬起头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道,你没给小裴洗吧?他那身子可招不得水,热水也不行! 寇翊瞥他一眼,说:我还没痴傻到那个程度。 窦学医哦了一声,继续低下头胡吃海塞去了。 寇翊便开门见山道:范哥,住船爆炸一事我心中有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