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不了,熊豫站在一旁,窦学医一早上跑了好几趟,早给他瞧过了。 死不了也是正好,迟早逮着他,玩玩再让他死。 瞧你那点出息!熊豫斥他道,那婊/子敢当众这样放肆,仗得是寇翊的威风,你就是真奸杀了他,姓寇的一气之下来报复,你受得住? 我...熊瑞一时语塞,气得脸红脖子粗,毛都没长齐的玩意儿,仗着会耍几下子刀,还真把我们兄弟镇住了不成! 再说了,你气归气,也不能莽着耍横。今日拿椅子砸人时我就想说你,本是那姓裴的伤了我们,你这一下差点把人砸死,以后还要去找人的茬,还要不要脸了? ......那婊/子不知天高地厚,难不成你让我忍着?! 没说让你忍着,熊豫居高临下向熊瑞看过去,表情带上了些阴狠,姓裴的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几分? 熊瑞简直满头问号:他说了什么关我鸟事?老子他说,熊豫截断了他的话,冤有头债有主,猫在阴沟里把人阴死,也好过兴师动众的乱吆喝。 大哥,你什么意思?熊瑞不自觉坐直了身体,向熊豫靠近了些。 姓寇的狂妄自大,搅人好事不说,还当众抢走那美玉,叫咱兄弟丢脸。论武力,咱是差他一截,不如...阴死他。他死了,那姓裴的是死是活又有什么要紧的? ...怎么阴? 熊豫砰砰拍了两下熊瑞屁股下面的箱子,低声道:你没闻见这里头的火/药味儿吗?让他吃个炸弹,比吃什么都管用。 * 裴郁离浅浅地睡了一个时辰,感受到床板有些轻微的晃动,被子被轻轻掀开一角,就有只手伸了进来。 嗯?他迷迷糊糊发出声疑问。 寇翊的手顿了顿,而后才摸到那汤婆子,将其抽了出去。 汤婆子冷了。 哦,裴郁离睁开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 正午。 不怪,倒是真有些热了。 ...热是因为屋内烧着火盆,寇翊看他一眼,午饭想吃什么? 裴郁离将被子往下扯了扯,一日三餐,你都管吗? 你若能站起来自己去吃,我也可以不管。 嗯...裴郁离还真的犹豫了一下,说,屋里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一起出去吃吧。 说着,他便掀开了上半身的被子。 ...... ...... 两人相顾无言,片刻后,裴郁离继续道:扶我一下啊。 寇翊没动:你连起身都做不到,如何自己出去? 你...抱我不行吗?裴郁离眼珠子转了转,最后一脸纯善地望着寇翊,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我很轻的。 寇翊眉心一跳回望过去,见对方似乎没有在说笑,终于弯下腰给他借了把力,顺带着将床底的鞋子拿了出来。 裴郁离动作还有些吃力,但比起早上总要好了许多。 借着寇翊的力慢慢挪到床边,费劲地将双脚塞进鞋子里。 他动作很慢,慢到寇翊甚至想伸手去帮他穿。可想来想去,脱鞋也就是两手一扯的事,穿鞋...未免感觉有些奇怪。 他寇翊自小到大没照顾过旁人,这几日已经在这人身上破了太多例了,实在有些丢份。 见裴郁离似乎能坐得住,他便直起身子,从着床尾的架子上取下裴郁离的外衣与他此前披的黑毛大氅,往床边一放。 裴郁离抬起头看他一眼,又低头去瞧那衣服,又抬头看他,似乎有些为难道:你不能帮我穿吗? ...... 我动胳膊的时候,裴郁离在自己的胸口和胃部画了个圈,这里一片都很疼。 寇翊认命地拿起衣服,一言不发地往他身上套,半晌,才问:真的要出去吗? 透口气而已,不做动作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出现在了住船外。 不过并未像裴郁离说的什么你抱我,因为他双脚落地后便发现,自己是能在搀扶的情况下往前走的。 只不过...慢了些而已。 出了住船才发现港口上帮众众多,从垂纶岛运货回来的有一批,本身守卫港口的有一批,还有三三两两结着伴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总之都在往食舱去。 当下日头生在头顶上,正是吃饭的时候,食舱里也该是人挤人的。 寇翊略一踌躇,又转身将他往住船里扶,说着:气也透了,在舱口等着。 裴郁离扶住舱门对他笑:多谢寇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