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的关系,也没有比一个生性软弱的孩子更好控制的人选。更何况这个孩子恰巧因为感情上的优柔寡断,正被几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纠缠着。 为什么他明知我在s市,却一直不曾出面和我相认?为什么我隐姓埋名这么久都没出事,却突然被安德烈和杨沉发现? 只要适当地散布行踪,令我走投无路,除了相信伸出援手的父亲,我别无选择。 从来没有所谓的父子团圆,只有满是人工痕迹的机缘巧合。 签下那些文件时,他含笑告诉我:如果一无所有,自己未尝不是一种投资。 用那支钢笔,陆长柏写下了和苏莞的结婚申请,从初来乍到的穷小子,逐步成为商业帝国的掌权人;同样用那支钢笔,我写下了新身份的第一个签名,从此不再是身陷困境的许俊彦,而是为他看守财富的“伊戈尔”。 我想,可能他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在我身上看走了眼,以为我既不像他,也不像妈妈。 卑鄙无耻的陆长柏,自私残酷的许可妍。 我毕竟是他们的儿子啊。 三天后,我从香江回京城。 刚下飞机就收到消息:安德烈定了回国的航班,现在已经启程。 其实日期早过了我和他约好的三个月,但彼时我正疲于应付审查,在电话里好说歹说,才说服他多等待一段时间。 看来安德烈的耐心被彻底耗尽,一分钟都不能忍耐,非要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小霍送我去了杨沉住处。 今天是休息日,杨沉没去公司,回来时他正在家庭放映室里看战争电影。屏幕上血沫横飞,环绕音效播放轰隆隆的枪炮声,震得人头晕。 他和安德烈一样,特别喜欢看这些刺激极端的东西,或许因为血液里流淌着好战基因,还有对暴力的推崇。 我只觉得吵闹不堪。 杨沉看得太入迷,甚至没注意有人进了房间。直到我坐到他身旁,他才按停播放,脸上带出愉快的笑容,语气却很嫌弃:“哟,你还知道回家?” 我无奈道:“陆长柏刚出事那会儿还能装不清楚情况,过了这么久,再不去看看就有点假了。况且我只走了一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又没说不放心。”他说,“陆长柏跟你聊了什么没?他恨我恨得要死,估计讲的都是挑拨离间的话。” 我笑了笑:“还好,时间挺紧,他问了问我的近况,说要是你对我太坏,叫我去找你爸诉苦。” 杨沉冷哼道:“别信他的,一天到晚也不盼点好事。我把你捧手心里都不够,哪会对你不好?戒指给他看了么?气死那老狐狸。” 他眼睛生的极其漂亮,挑眼看我时情意流转,分外夺目。 我自然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挑衅陆长柏,无名指上的戒指也是回京城后才戴上的。但听了他的话,依旧装得确有其事:“他看到了,但没说什么。” “切。”杨沉不再多问,“哦,跟你说一声,我妈说明天去她那儿吃饭。” “明天我有事。”明天上午安德烈的航班降落,我得去接机。 “成天忙得不见人影,也没看你做出什么正经玩意。”他嗤了声,见我眼神微冷,立刻改口,“不去也行,反正我妈今年留在国内,吃饭机会多的是。” 我一声不吭,他仿佛意识到方才说错话,往我脸上睃了一眼,试探道:“明天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 “算了,杨总,不敢劳动您大驾。”我说,“谁让我做的都是些不入流的破事。” 杨沉自觉理亏,嘟哝道:“我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哎,许俊彦,怪我一时嘴快,别那么小气嘛。” 空气中安静片刻,他扯了扯我手臂,我不做反应,他便倾身飞快在我脸上啄了口,低声说:“对不起,我错了,不应该随便贬低你……请、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