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只好抬腿乱蹬:“杨沉……杨沉!你放开我!咳……你想弑夫吗!” 一番折腾下来,他总算冷静了点,望向我的双眼亮得慑人,语气却狐疑:“你在信里写的居然没骗我?许俊彦,这回又准备搞什么花样?” 我屈指弹了下他额头,没好气地说:“这回,许俊彦不骗你。” 他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偏偏嘴硬:“你信用值太低,我不信。” “不信算了,杨大少爷找其他人结婚吧。” 我作势要褪下戒指,被他一把捏住手腕,那双漂亮的眼睛狠狠瞪我:“我开个玩笑,你敢摘!” 他的模样有趣,我不禁微笑,摇头道:“不摘——嘶,松手,你弄疼我了。” 杨沉连忙松手,我见他神情有点恍惚,干脆推他出去:“坐着消化一会儿,别一惊一乍的。我要洗澡,记得给我拿套换洗衣服。” 为了避免被打扰,我顺手将门反锁,内心感慨:质量好的家居用品真经踹,不然按杨沉的脾气,一年得换千八百遍家具,直接晋级为顶级消费群体。 ……算了,他本来也是。 这个澡费了点功夫洗完,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擦头发,听杨沉说他和陆长柏的争斗。 谈及正事,他的智商总算回到正轨。 但看得出那段时间被陆长柏气狠了,几乎每两句里就要夹杂一句对陆家族谱的问候,着实令我大开眼界,某个极少使用的词库丰富了不少。 其实陆长柏的最后一手很简单,也称得上“釜底抽薪”:他通过这些年经营的人脉关系,将手中大部分见不得光的资产在海外洗白,最后转移给了一个俄籍合伙人。 老狐狸壮士断腕,抛弃在某些地方撇清自己的机会,使尽手段,将这场本该速战速决的官司拖了三个月。 这场拉锯战进行的过程中,就在杨沉的眼皮底下,一大笔干净无暇的资金悄无声息地掉进另一只口袋。 合伙人藏得极深,杨沉查不到任何信息,但他肯定,这是陆长柏用于保存实力的一个假身份。 毕竟以陆长柏的狡猾,早早铺垫一条退路并非难事,而且将一笔巨款留在任何人手中他都不会放心,除了自己。 我沉吟道:“别掉以轻心,一旦他东山再起,你绝对会是第一个报复对象。” 杨沉抬了抬下颌,虽然愤怒于一时失察,眼中傲慢不减分毫:“你那个便宜爹起码有十年的牢要坐,等他出狱,还不知道是什么局面!再说了,年龄摆在这儿,十年后我不到四十,正是有所作为的时候。他一个老人,钱多有什么用,蹲在门口拿钞票砸死我?” 我心说陆长柏不是没干过杀人灭口的事,却不想在他面前扫兴,岔开话题聊起别的:“杨柯在车上跟我说,陆惊帆一夜白头,怎么回事?” 他皱了皱眉:“听那家伙瞎扯,哪有这么夸张。”停了半晌又说:“是白了一点头发。没人逼他选这条路,既然走了,所有结果都得自己认,你别瞎操心。” 从他口中探不出什么内容,我脑中有所计划,也不再追问。 杨沉难得安静片刻,拉过我的左手放在掌心抚摩。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反衬得我有些过分孱弱。 “我要不要拍个照,发朋友圈?”他忽然说,随即兴致盎然起来,“必须告诉其他人一声,让他们下次见到你记得改口。快快快,手机递给我,这个角度光线好。” 我原以为他只是说着玩,见他果真拍了一张照打开社交软件,登时心里一跳,眼疾手快地抽走手机:“你急什么?” 杨沉眼睛一眯,瞬间流露出一丝危险气息:“嗯?” 我眨了眨眼,已想出对策,故作无可奈何道:“即使不能领证,该走的仪式也不能省了。没名没份,也没有正式见过家长,我这算什么?私定终身?” 他脸色和缓不少,伸手拉我躺到他怀里:“不早说,难道我会少了这几步程序?别说见家长,你要是诚心跟我一辈子,不出轨不偷吃,老实本分点,你当我家长都行!” 一语道毕,他的目光又陡然凶戾起来:“不过,许俊彦,如果你敢拿这种事耍我,我抽死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