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渍,我往后一仰,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做了杨沉的说客。” 诧异仿佛一滴水落进湖面,瞬息后消失无踪。她问:“为什么不猜是宋城?” 因为宋城不久前和我约好“私奔”,正是心满意足的时候,脑子出问题了才会大费周章请人搞这一出。 我不回答,只意兴阑珊地伸手,示意她直接说。 林雅半抱怨半撒娇地说:“哎呀,知道你不喜欢,我只不过说两句好话,心里仍然向着你,干嘛这么凶。人家都求到我门口了,做出那副卑微态度,又是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主,我也不能彻底得罪。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 一番话娓娓道来,既是自白,又是解释。我忍俊不禁道:“好好好,服了你,我听还不行?” 见我表情和缓,她压低声音,用极轻的声音说:“宋城已经被盯上了。” 我扑哧一笑。 “真的!”林雅正色道,“我有自己的门路,绝对准确,你绝对不能再跟他。现在你就像这只杯子,看起来摆的四平八稳,安稳无忧,但平衡是暂时的。只要某一方倒塌,桌子倾覆,会随着一起摔到地上……” “我知道,我知道。” 我弯了弯唇角,将那只放在着正中央的玻璃杯拿到手里,轻抛了两下。 可能是无所谓的神情表现得太明显,她隔着桌面握住我的手腕:“俊彦,现在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我有办法保你安全,你听我说!” 我凝视着林雅。 聪明,理智,富有城府,手腕果决,猫一样灵巧地行走在正确的光明道路上,她为我做出的每一个判断最终都被证明是对的。 这一次她错了。这张桌子不仅会崩塌,还会被碾得粉身碎骨。 可我不是摆在上面的脆弱玻璃杯。 我是踹翻它的人。 告别林雅后,我开始着手安排安德烈回国的事。 忙到晚上,一身疲惫地到家,还没缓过神,小汪就满脸焦急地迎出来:“许先生,安德烈还是不吃不喝,而且反锁了房间门,怎么喊都不出来!” 我眼前一黑:“前天不吃,昨天不吃,今天也不吃,他要闹绝食?” 安德烈从我这里得到了斩钉截铁的回答,自那天起,他仿佛被抽去了魂魄,从早到晚一言不发,情绪极其低落。 一开始还动动筷子,戳戳碗里的饭菜。后来干脆不出房间,任由小汪端了吃食在门口苦言相劝,也不肯吃饭。 小汪告诉我时,我只当他难以接受现实,赌气到肚子饿了,自然会乖乖服软。没想到他气性这么大,两天粒米未进,水也不喝。 按捺下内心烦躁,我轻轻敲了敲门:“安德烈?哥哥回来了,你看一眼好不好?有没有肚子饿?哥哥给你盛碗粥,刚熬好的,很香的。” 我一边轻声细语地哄,一边在手机上打了字交给小汪,叫他去书房找房间的备用钥匙。 “如果不想吃东西,我给你端杯牛奶,喝了再睡……你是不是在休息?和哥哥说句话行么?” 他没有任何回应,隔着房门也听不见半点声音。耐心等了几分钟,不安的情绪逐渐膨胀,我心急如焚,敲门的动作也大了不少,几乎是在拍打:“安德烈,安德烈?你要是听见就回一声!求你了,别让哥哥担心!” 倒不是怕他不吃饭,只怕门内会是某种我最不想见到的可怕景象。 小汪动作利索,迅速翻找出搁置已久的钥匙。我开门的手指都在颤抖,跌跌撞撞地冲进去,一把掀开床上被褥。 安德烈蜷缩在床角,一声不吭地闭着眼睛。 我立刻抱住他,感受到怀里温热的体温,以及尚且平稳的呼吸起伏,这才松了口气。 “哥哥快被你吓死了!” 精神松懈后,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拧了下他的脸:“绝食,锁门,你多大的人,还用这种小孩子的招——” 话刚出口,先叹息一声:现在的他不就是孩子么?我跟孩子生什么气? 再一低头,被我掐过的地方留了红印,安德烈皮肤白嫩,那印记就分外明显。我愧疚不已,调整好情绪,低声吩咐小汪:“热杯牛奶,放点蜂蜜,给他垫垫肚子。” 安德烈埋头在我怀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