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眼睛怎么办?” 小汪手脚麻利地将画册叠起放好,看向我拿着的杂志:“这本……?” “我有点兴趣,拿来翻翻。” 小汪的视线在我手中的杂志封面停留了一瞬,我察觉到他目光里的探究意味,很淡,不留心难以发现。 不知为何,我心里翻涌出一丝不适。 再抬头看时,小汪仍然是那个耐心仔细的青年。他抱着装满画册的箱子起身,对我说:“我放到书房角落,许先生待会儿也放在那儿就好。” 我嗯了一声,安德烈的手指贴了创可贴,此时乖乖坐在一旁盯着电视。因为神情懵懂,那张美丽的脸上更添几分天真的娇痴意味。 他只比我小两岁。 一直藏在心底的谜团浮上水面:十八岁的妈妈生下我后,立刻出国再婚,不久后怀上了安德烈。那么,安德烈的父亲,一个令许家上下无比满意的成熟商人,事业有成,英俊不凡,为什么会和刚生产过、并且还是学生的妈妈迅速坠入爱河? hélène,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我有预感,这个死去三十年的女人,会是拨开过去迷雾的关键。 我请尹文君替我留心安德烈父亲家族的事。他和妈妈有过接触,也了解我们家的情况,用起来比其他人更得心应手。 这种事急不来,hélène深居简出,暴露的信息极少,我也不过是委托他试试看。 陆惊帆回s市前与我见了一面,告诉我前期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虽然他和杨沉曾因我起过矛盾,但事有轻重缓急,在一致对外的关头,杨沉不至于跟利益过不去。加上他们俩并非第一次合作,自然无需我费心。 他比前段时间更显孱弱,眼底泛着疲劳的青色,说几句话就咳嗽一阵。我递过热水,被他摆手拒绝,一时间会客室里只有沉闷的咳声。 陆惊帆做事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堪为一把锋利的刀,我实在不能更满意。但如今这样,我很担心与陆长柏的官司未打完,他先进了重症监护室。 或许是意识到我忧虑目光,陆惊帆缓了一阵子,开口道:“暂时死不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说:“你最近一天睡几个小时?黑眼圈重得可怕,我怕你猝死在工作岗位。” 他蹙着眉头,语气一如既往刻薄:“人不需要太多睡眠,我心里有数。许俊彦,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天生少爷命,动动嘴就有人跑腿。我不亲自做,难道有人替我?” “关心你一句而已。”他脾气孤僻古怪,我习以为常,“何必讽刺一大堆,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说了。” 陆惊帆瞥我一眼,瘦长手指取出一根烟点燃。我伸手夺那支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肺不好还抽,嫌命长?” 见他面色不虞,补了一句:“在外面无所谓你怎么做,在我面前,拜托你不要毒害空气,连累我也吸二手烟。” 他一声不吭,又点出一根。这种行为简直幼稚,我觉得好笑,干脆直接拿走打火机:“陆惊帆,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吸了一口烟,猛然勾住我脖颈将我拉近。他大概本想将烟云全数渡给我,这个吻却越来越深,灰白烟雾在唇舌交缠间弥漫。 薄荷味。 我们稍稍分开,我舔了舔嘴唇:“要不要进一步?” 陆惊帆眼底渴望未平,然而迅速被厌恶取代,恢复了原本冷淡模样:“不用。” “怎么,你要守贞?还是嫌我被人操过许多次,配不上你?” 我压根不想和他做,这人看起来就容易死在床上。 但明明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的买卖,陆惊帆却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每次主动的是他,嫌恶的也是他,即使我并不在乎,也不免生出几分嘲意:“或者怕和我上床玷污了你完美的陆老师?” 我抬起他的脸,顿时玩心大起:“如果你想做下面那个,我也可以哦?” 见陆惊帆露出愠怒表情,我立刻收回手,摆出良好态度,语气诚恳:“开个玩笑,咱们继续保持合作伙伴关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