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许俊彦独自坐着,总有自称杨沉情人的男男女女过来挑衅。 他们说他长相泯然众人,说他全靠床技取悦,说他会很快被丢掉。这些话曾经是扎进他心脏的刺,使他深深觉得自己不配。 “你可真相信他,怪不得陪在他身边那么久。” 唐家泽勉强撑着笑,非要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表情却仍然透出苦涩意味。 我扭过头看向他,忽然想知道一件事——我平常自以为淡然的时候,也会被人轻易看穿掩藏起的那些情绪吗?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红了眼眶,开始对我倾诉:“我和他在一起半年多。是,他很大方,但我也不缺那些东西。我喜欢他长得好看,做什么都厉害。” 说句实话,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杨沉和他的感情史。 “他对我很好,玩什么都带着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身边再也没有别人。” 原来还不止唐家泽一个……看来杨沉的大学生活一点都没他说的那么寡淡。想想也是,指望他为了我“守身如玉”,说出来都可笑。 “就这样,到最后还是说断就断。”他苦笑了下,“我愿意向家里出柜,和他一起回国。他居然给我打了笔钱,说是分手费——我他妈的是为了钱吗?!” 我一个头两个大,向侍应生要了纸巾。好在唐家泽多少要脸,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哭出来,眼泪在眼里打了个转又回去了。 他愤愤不平的骂了几句,抽了纸擦了擦鼻子,目光灼灼的看向我:“我不是恶意,本来想见见你,一时想不开才说你是小三,别介意。” 这位小少爷毫不客气,将前面的不快单方面揭了过去。我见惯了安德烈的翻脸无常,对唐家泽的模样见怪不怪:“你开心就好。” 他话里还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听说你和杨沉高中就在一起了,他对你肯定比对我好得多。” 我敷衍的笑笑,懒得辩解什么,紧接着听见他说:“也是,你们俩都准备要孩子了。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有时候忍不住脾气……” “等等。”我皱了皱眉,“什么孩子?” “杨沉最近不是在弄代孕的手续嘛,听说他挺急的。”他疑惑的开口,“不是你要求的吗?” 我的脸色一僵:“那件事我们还没讨论好。” 唐家泽点了点头,没有将我的异状放在心上:“他一直那样,做事不打商量。有孩子更像个家庭,以后压力小一点,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这点!杨沉一向武断傲慢,他认定的事一定会做,我的拒绝在他眼里算得了什么? 四肢一阵阵发冷,内心却仿佛被放在火上煎熬。 “抱歉,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缓缓站起来,撑住桌面稳了稳身体,尽量维持着表面礼仪。 唐家泽有点尴尬的摸了摸头,起身说:“我的车停在旁边,送你过去。” “不用。”我摆了摆手,“已经联系了司机。” 胡茹坐在副驾回头,小心翼翼的觑我一眼:“老板,后面的场地我去看了一个,没有问题。另一个是唐姐负责的,您放心。” 我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不想再将和杨沉的私人感情牵扯进公事。可心底的怒意消散不去,只好紧紧握拳,克制着自己不要在她面前失态。 车在公司楼底停下,胡茹踌躇片刻说:“老板你是不是中暑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之前被唐世泽叫走,她只知道我匆匆离开,并不知道我去做什么。见我神色恹恹,自然出言关心。 我用手指抵着眉心:“没事,可能是被晒晕了,回去休息下就好。” 胡茹拎着包下了车,司机调转车头送我回公寓休息。直到开了门进到自己的房子里,我绷紧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些,立刻掏出手机拨通杨沉的号码。 “杨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