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总也走不完似的长廊,脚下过分柔软的地毯让我有点稳不住身体,身边的两个人一左一右,近乎挟持似的走在我两侧。 终于进了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我有一瞬眩晕,心底的后怕渐渐涌了上来。 因为一个电话就让孙宁将我送到约定的地点,因为看不见只能无条件信任来接我的人,未免有些冒险。可来不及反悔,很快到达楼层后电梯打开,我听到面前一个沉稳的男音。 “许先生,我是杨董的秘书,请跟我来。” “抱歉,我的眼睛……” 我的话刚出口,那男人就伸手体贴的扶住了我的胳膊:“小心。” 我向身侧传来声音的方向笑了笑,好在他走得不算快,我还能跟得上。 “请稍等。” 大概是到了门前,他停下来敲了敲:“杨董,许先生带到了。” “进来。” 杨沉父亲的声音略显低沉,我顿了顿脚步。秘书带我走了进去,让我坐下后又将倒好的茶放在我手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许俊彦是吧?”和杨沉的暴脾气不同,他父亲说话慢条斯理,甚至称得上平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杨沉的父亲。” “杨叔叔您好。”我只能靠声音判断方位,向那边笑了笑,“您叫我小许就好了。” “小许。”他关心的问,“过了这么久,你眼睛的后遗症还这么严重?医生看了怎么说?” ……他知道。 他知道我眼睛的问题,知道我和杨沉高中的那些事。 “医生说没事,小问题。”我艰涩的说,“谢谢关心。” “没事就好。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杨沉父亲这种大忙人此刻竟像闲聊似的向我问话,我越发如坐针毡:“做点艺术收藏品相关的事,最近在办展览。” “我听杨沉说你也是学金融方面的?怎么去搞艺术了?” “帮我表哥的忙,也不算很跨行。”我解释道,“我只是负责公司事务,并不是去创作。” 他沉吟片刻:“你哪个表哥?” “许育城。” “哦……”他没多问什么,“不错,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的事业,很好。你舅舅做了大手术,这几天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医生说再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 舅舅的情况我都是听许育城说的,好在我平常有留意过这方面的事。就算我对他感情不深,于情于理也该知道些,被人问起也不至于答不上话。 “之前我在国外谈事,虽然很记挂,但没机会去探望他。你回去帮我问问你舅舅什么时候有空,这多年老友我也去陪他聊聊。” 我连忙站起来:“好,一定。” “别这么客气。”他说,“坐下说话。” 杨沉父亲态度越和蔼,我的心里越没底。 按理说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和杨沉的关系,却能如此平静的对待我——我是绝不相信他们这一辈人已经思想开放到如此地步的,因此估计坏事都在后头。 寒暄过几句,杨沉父亲终于切入正题:“你和杨沉关系怎么样?” 我忽然觉得这些问话似曾相识,毕竟我刚刚还旁敲侧击的问过程贺云,心情顿时复杂又好笑。 “还行……” 如果我们之间那些纠缠不休的烂事都拿出来,一五一十的算起我和他谁辜负谁多一点,估计这辈子都难以理清。 难道要我告诉杨沉父亲,你的儿子不仅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