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比脚步快。” 我努力回想当年老师怎么教的,跟着音乐慢慢的滑动舞步。宋澄跟着我的动作,他低头问我:“是这样吗?” “你的脸靠的太近了,按理说应该别过头——不过无所谓。”我笑着鼓励他,“简单点说就是我进你退,你进我退,动作柔和一点,贴着我跳。华尔兹还满浪漫的吧?” 宋澄轻微牵动嘴角笑了笑,他深深地看向我的眼睛:“是啊。” “你跳得很好,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宋澄的动作还有点局促,但能跟上音乐的节拍已经让我十分惊喜,有时候他揽着我转身,甚至让我有一种他熟于男步并且占据主导地位的感觉。我亲了他侧脸一下:“看来我很有做老师的天赋。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能无师自通,舞蹈老师都要饿死一大片。” 他嘴角噙着笑意,轻声问:“这音乐好耳熟,是什么?” “柴可夫斯基的《花之圆舞曲》,是舞剧《胡桃夹子》的里糖果仙子和仙女群舞时的配乐。你觉得耳熟,是不是看过猫和老鼠?”我说,“我很喜欢他们溜冰那一集,美好又有趣。” 宋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 我们在这窄小的空间里身躯贴近,踩着舞步旋转,客厅的灯为宋澄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更显得他英俊的脸深情而温柔,他垂眼含笑的那一瞬间我心跳加快,几乎以为自己在与爱神共舞,心里充满了蜂蜜般粘稠甜蜜的喜悦。餐桌上的红玫瑰落下一片花瓣,我和他越跳越贴近,一曲终了时站在空地中间紧紧拥吻。 和他分开时我心中忽然悸动,一句话还未经仔细考虑就脱口而出:“我爱你。” 说出口后我自己都怔了下,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宋澄抬手抚摸我脸庞,他的眼睛比平常人浅,在灯光下干净澈亮。他如许诺般郑重的低声说:“君彦,我也爱你。” “我……”我对说爱内心仍存抗拒,想说点什么挽回下自己的一时冲动,放在外套口袋上的手机却响起来。 “我接个电话。”我从他怀抱里脱身而出,看了一眼是许育城打过来的,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喂,怎么了?” 许育城的声音急促,只潦草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却让我顿时浑身冰凉: “爷爷生气了,快回来!” “我家里出了事,先回去一趟。” 我只来得及转头和站在客厅的宋澄说了句,穿上外套就蹲下去换鞋,甚至连围巾都没空拿,拿着手机夺门而出。 “君彦,怎么了?!” 我跑下楼梯的时候宋澄站在门口茫然的问,我在楼道拐角处对他摇了摇头:“你别出来了,我先走了,回头和你解释。” 说完我就快步下楼,心里慌成一片——发生了什么?许老爷子很少生气,能让他动怒的都是大事。难道许育城的计划现在就被暴露了?不对,那他为什么会打电话让我回去?我一个在许家毫无存在感的人都被通知到,这件事要么已经严重到关系许家整体的命运,要么就单独和我有关,无论哪种都不是好消息。 寒风凛冽,像钝刀割着我裸露在外的皮肤。这时候顾不得其他,冲到路中间总算是拦到了一辆的士,刚坐进去车窗就被拍响。我降下车窗,宋澄只穿着件卫衣就出来了,他焦急的说:“我陪你一起!” 我用力在里面拉住车门,勉强压下焦虑说:“你回去吧,晚上早点休息,我必须要走了。” “不管是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面对不行吗?”他皱着眉说,“君彦,我……” 我急火攻心,满心想着快点到主宅以免发生更多我不清楚的变故,这时候根本不想再继续可笑的角色游戏,满腔恐慌无处泄愤。宋澄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平常那么善解人意,现在却不肯让步的和我僵持,情急之下我口不择言的怒吼道:“宋澄,别闹了!这是我的家事!” 他如遭雷劈的收手,我也觉得刚刚的话太过分,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怎么挽回。他急促的深呼吸几下,伸手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通过车窗放进来,克制着情绪轻声对我说:“注意安全。” “宋澄……” 这回轮到我不知如何是好,可他已经转身快步走开。我知道这时候应该下车追回他说清楚,但许育城的短信一条接着一条,手机嗡嗡的振动声催得我心焦,我只好扭头对前头观望的司机报了地址:“开快点,我会加钱。” 司机显然见多了各种闹剧,见我脸色不好也没不识趣的说话,把车开得飞快。我摸到刚刚宋澄追着送过来的东西,柔软厚实又温暖,让我的心一阵阵抽痛。 那是一条围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