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一开口就知道自己语气冲了点,稍微沉默片刻克制了下,“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送花一点情趣都没有。”他最近词汇量丰富了不少,连“情趣”这么难的词都学会了,话也变得很多,“那个人肯定很无聊。” “也许吧。”我怜爱的轻轻碰了碰玫瑰柔软的花瓣,“起码花很漂亮。” “你很喜欢玫瑰?”看样子安德烈是打定主意要拿我练口语,以前他和我对话就没有超过三个来回。 “花是植物的生殖器——你有没有学过生殖器这个中文词?les fleurs sont les organes génitaux des plantes.” “我听得懂。”他不满的打断我。 “好吧。”我说,“不过我不在乎。只要它长得好看,管它是什么呢?好看就是它最有用也是唯一有用的地方,对不对?” 安德烈没有说话,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拿起那张卡片丢进垃圾桶,拍了拍手说:“你其实也看厌了我订的那些花束了吧?换个新鲜的养养眼。没事了,回去看电影吧。”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想玩神秘的话字迹起码换一换,卡片上鲜明的字体风格真是让我想认不出来都难—— 就没有人教教杨沉吗? 第28章 杨沉送到第三十一束花的时候,我真的忍无可忍了。 我不算节俭,但也不喜欢糟践东西,尤其是好看的东西。因为舍不得扔掉无罪的花束,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摆满了鲜艳的玫瑰,一天两束准时送达,前几天的玫瑰尚未枯萎,新鲜的玫瑰就已经到了桌面。每个角落都塞满了深红的花朵,安德烈都开始抗议我把家里摆成了花房。 我操他妈的杨沉,他难道不会换个颜色吗?! 正好年末公司聚餐,我喝了点酒回去,本来头就有些痛,屋里暖气蒸出的玫瑰香味熏得我一个跟头——我看着满屋子的玫瑰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趁酒壮怂人胆给杨沉拨了个电话,恶狠狠的说:“喂?!杨沉在不在?” “干嘛?”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端着的声调,以为我听不出他藏起来的那点得意,“突然想起我来了?” “你他妈再给我送玫瑰,腿都给你打断!送花送花送花,还一天两束,我这是种的花圃吗?!”那点酒劲儿上了头,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对着电话一通怒斥,“八百年前追小姑娘的手段别拿出来显摆,想和好给我打电话,别像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操!” 我把这番豪言壮志洋洋洒洒宣泄完,酒精也顺着天灵盖被暖气蒸发了,打了个冷战就清醒过来。果然还是喝少了,刚说完就开始后悔,拿着手机也错过了挂断电话的最好时机,只好不尴不尬的僵持着,期待杨沉被我气死摔电话。 “你喝酒了?”他低低的笑了,居然没被我气得昏过去,“在哪?” “在家。”我讪讪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挂了。” “别挂。”他那边有点吵,“不是说想和好给你打电话,这不正打着吗?” 我揉了揉额头,安德烈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赤脚站在地毯上,很符合弟弟形象的给我倒了杯水,我感激的接过去一饮而尽,这小子今天还挺会关心人,我也算是喝到回头水了——电话里杨沉说:“你喝完之后还是这么个暴脾气。” “你怎么知道?”我还是有点懒懒的,拉了把椅子坐下,安德烈在厨房不知道忙活什么,估计在给自己做宵夜。自从杨沉开始送花之后安德烈对我的态度倒是好了很多,可能是意识到我这个各方面都不如人的哥哥也有追求者,稍微正视我了一点。我一边走神,听到杨沉说:“毕业那会你不是喝醉了?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我忘劲大,高中的很多事情在我脑海里已经模糊,忽然想起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