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薛可茗那个疯子到底想干什么,她一直都疯疯癫癫的,你别招惹她行不行?躲着走不会吗?老子要是不来你就脱光了给他们看?” 我身体没好全,闻到那股烟味忍不住咳嗽两声。露在外面的腿终于感到冰冷的温度,我该庆幸夜已经黑了,背对着灯光没人看得清我的神情。杨沉顿了顿,语气暴躁:“咳什么咳?我不抽了。” “没事。”我小声说。 “没事个屁。”他把烟掐灭了,抱着胳膊说,“冷死了,我他妈的就穿了一件外套还给了你……走,给你买身衣服去。” 我低头看着自己鞋尖,今天我最幸运的选择就是没有脱下鞋子,不然穿过那一整个房间的玻璃碴不知又要添多少伤口。我在冷风里开口:“我要回去了。” “好好的,你回去干什么?”他莫名其妙的回头,我看得到霓虹灯照耀下他薄情的漂亮眉眼,脸颊未擦去的一点血迹添了一分少年逞凶发狠的意气,他微拧着眉说,“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谢谢你。”我真诚的说,“可是我要回去写作业了,后天月考我还没复习呢。往那边走几步就是公交车站了,我知道。外套我明天还给你吧,我会洗干净的。” “许俊彦!”他有点薄怒的叫我的名字,“你在我这矫情什么?又不是我让你脱……我怎么知道她这么神经病?我不是来帮你了吗?” “我没有怪你。” “那就走啊,我车在前面。你现在跟我耍什么脾气?” 我轻叹一声。其实有些东西没有我想的那么难,比如当众脱光,比如毫无芥蒂的用最真诚语气说话。我对他挥了挥手:“我真的要走了,杨沉,今天很谢谢你。” 我的步伐还算的上轻快,尽管落到鞋里的碎玻璃割着我的脚踝,b市的冬夜冷得我牙关发颤,我也还算得上步履轻快的离开这个地方。 “许俊彦!”杨沉被我气得不轻,居然放下脸面当着不少路人在路边大吼脏话,惊得路边的鸟都扑棱翅膀飞开,“你他妈的别后悔!” 我不后悔。 其实往前哪有什么公交车站,只有林雅靠在车旁百无聊赖玩手机,手机上粉色的水晶吊坠一甩一甩。她抬头对我说:“这不派专车接送咱们的功臣,刚刚真是场好戏。” “是你想得周全。” 她拉开车门让我坐进后座,自己也亲亲密密坐到我身边,对司机说:“章叔走吧。” “你知道我家在哪?”车里很暖和,林雅给我递了杯热可可暖手。 “这个世界没有查不到的东西。”她笑嘻嘻的说,“咱们这出里应外合实在是完美,薛可茗总算在我手里栽了个大跟头。你可不知道杨沉带你走后她哭的那个样子,最心爱的男朋友没了,她终于装不下去了。” 我觉得有些乏味,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难堪,还强撑着听她愉快的评价:“杨沉冲进去的时候挺帅,紧要关头英雄救美,有意思。薛可茗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恨呢,不过从今以后我罩着你,绝无后顾之忧。” “我知道薛可茗要羞辱我,你跟我说不管薛可茗让我做什么都照做的时候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我垂眼看着热饮说,“你的人能掐着点让杨沉在关键时刻过来才是真厉害,我还以为我得全脱光。” 林雅正在回短信,嘴里哼着不知曲调的歌,听到我的话愣了一愣,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她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断断续续的说:“什么、什么呀。” “你不会真以为我最后一刻才让人带杨沉过来?他又不是傻子,这样肯定会起疑的。不过说起来也是天时地利人和,谁让薛可茗选的包厢整面墙的镜子可以变成单面镜?我只是送了张邀请函,请杨沉在隔壁看戏而已。” “是他自己会挑时间,选在那时候才出场——啊,也可能是觉得薛可茗太荒唐,终于忍不下去了?”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她却满不在乎的晃着小腿,侧头对我露出微笑:“别垂头丧气啦,有什么大不了的,报复了薛可茗,好歹也高兴点嘛。” 我麻木的点了点头,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林雅看了片刻却敛了笑容说:“今天你应该很累,回去早点睡一觉吧。得了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说着叹了口气,抽了张纸巾给我,接着有点无奈的说:“擦擦眼泪,怪可怜的,显得我多恶毒啊……好啦好啦,我为我之前的话道歉好吗?许俊彦对不起,我不应该拿今晚的事开玩笑,如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