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弈眯起了眼,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气,“快?” 和瑟瑟一起的小太监往后缩了一步,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马屁拍到马腿上了,瑟瑟抿了抿唇,尽量补救道:“其实也不是很快。” 小太监又往后缩了一步。 梁弈唰的一下侧过了头,“退什么!” 小太监吓得跪到地上请罪,“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殿下一般不发火,但发起火来也让人心里发颤。小太监弄不懂他一句话没说,怎么这火气朝他来了?殿下要怪罪也该怪罪她才是啊! 梁弈狠狠剜了瑟瑟一眼,甩袖离开。 小太监爬起来急忙跟上。 瑟瑟想了一下也慢吞吞跟去了,结果吃了个闭门羹。她求之不得,正好回去休息,如果天天都能吃闭门羹该多好啊。 约摸了一下时间,瑟瑟猜测端容可能睡了,她也累了就没有再去,下次再找时间吧。 夜已经深了,端容却没有入睡。 准确的说,自从那晚瑟瑟跟他说了那样的话,他就一直没睡着,也不敢睡,生怕一觉醒来发现是他做的一场梦。 端容躺在床上,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心里快乐极了,想到她贴上来亲他,顿时羞涩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憋得喘不上气了才抬起了头,眼睛明亮水润,不知道如何安置这颗躁动的心。 半夜爬起来,四处找东西。 终于从一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当日瑟瑟做针线用的针线笸箩。 端容想要瑟瑟也明白自己的心意,听说男女之间定情时会送荷包做定情信物,她不会绣,那让他来绣好了。 幼时娘亲做针线,他便在一边帮忙,或是趴在娘亲的膝上看着她绣,或是捏着针线给她穿个针。他那时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学一学。看着娘亲用一根针和几缕丝线就能绣出漂亮的花朵,他惊讶不已,便央求娘亲教他。 娘亲笑着问他,“你一个男孩学这些做什么?” 他回答不上来,不明白男孩为什么不能学,他只是觉得娘亲很厉害,他也想像娘亲一样厉害。他央着娘亲教他,娘亲给了他针线,他挨着娘亲,肉乎乎的小手捏着针线像模像样地跟着娘亲学。 后来长大了,对性别的概念渐渐清晰起来,也就没嚷嚷着要跟娘亲学绣花了。但在娘亲走后,他的衣服破了没人给他缝,他便只好自己拿起针线缝补。 端容仔细地描了花样,绣鸳鸯太过直白,而且他也绣不了,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他才决定绣兰草。 又是描花样又是选配色,精力旺盛的不得了,就盼着早点绣好送给她。 这边惠阳公主等得不耐烦了,又派人去催梁弈。 “公主殿下说,该办的事早点办,不要再拖了。” 梁弈挥手让小太监退下。 他的眸光微冷,不愿自己动手,便让他来做这些,惠阳还真是从来都没变过。 站在外头的瑟瑟隐约听到他们提起惠阳公主,她的耳朵竖了起来,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谁知里面只说了一两句不清不楚的话就没音了。 等小太监一走,瑟瑟走进去时,梁弈一下看向了她。 瑟瑟眼观鼻鼻观心地在一旁站定,自动略过了他的目光。 这几日,他时不时这样看她,像是在思考又像在发呆。 没一会儿梁弈撇开了眼,淡淡道:“今晚你来守门。” 瑟瑟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是她,他就不能换个人?上次她说了那句话后,他就不让她在外面守着了,瑟瑟也明白,指定是伤到他男人的自尊心了,这才不待见她了! 可是这次怎么又让她去? 看到瑟瑟的表情,梁弈道:“你有意见?” 她的意见大了去了,瑟瑟委婉地劝道:“殿下,纵欲伤身。” 梁弈说道:“这么关心我的身体,要不你来?” “殿下说笑了。”瑟瑟老实地听从安排。 夜风徐徐。 瑟瑟不情愿地站到了门外。 本来今晚还想去找端容呢,这下又没戏了。 要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