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锦楼按住她的肩头。 瑟瑟软着声音说道:“再给我闻闻吧,都好几天了。” “现在还会说谎了是不是,在车上的时候你少闻了,都忘了?” 瑟瑟一口咬定,“忘了。” 荀锦楼按住她不放,淡淡道:“你今晚够精神的了。” 瑟瑟眨了眨眼,疑惑道:“你不说我都没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困了,明明在车上的时候又累又困,怎么现在又精神了呢?” 她想了一下说道:“是不是没熄灯的事呀?” 瑟瑟刚说完这句话,屋里的蜡烛忽然熄灭了,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 “先生。”瑟瑟小声的唤了他一声。 荀锦楼把瑟瑟搂进怀里,“别说话。” 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瑟瑟贴在荀锦楼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视线渐渐地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已经可以隐约的看清一些东西。 四周安静极了。 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一切都很平静。 或许刚刚熄灭的蜡烛是被风吹灭的。 瑟瑟刚这样想着,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窗户上。 纸糊的窗门,格外透光,今夜的月色很好,将那个影子清楚的投照在上面。 瑟瑟看着那个瘦长佝偻的身影以及残缺不全的头部,一下认出了这是那个在灶房见到的老奶奶。 那道身影忽然趴到了窗户上,似乎是在从缝隙里扒着头往里看。 荀锦楼一手搂着瑟瑟,另一只手的双指夹起了一枚古币。 外面什么声响都没有,瑟瑟看到那个老奶奶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整个身子像壁虎一样趴在了窗户上。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瑟瑟还是有点想笑,一大把年纪了,真是难为她了 瑟瑟怕自己笑出声,扭头埋在荀锦楼的颈间闷笑。 荀锦楼摸了摸她的头发,能不能尊重一下老人家,笑场很不厚道啊,小色鬼。 那道影子停留了一会儿又离开了。 瑟瑟觉得奇怪,“先生,你说她怎么不进来呀,那她趴在咱们窗户上做什么,就为了吓唬咱们?这个老奶奶太坏了吧!” 小色鬼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呢,荀锦楼附和道:“嗯,她坏。” 得到了肯定的瑟瑟点了点头,搂的他更紧了。 荀锦楼僵了一下,感觉别扭极了,香香软软的身子贴过来,哪哪都不对劲,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搂这么紧做什么?” “我害怕呀。”瑟瑟说的理直气壮,“先生你得抱紧了我,我爹说了,让我跟紧了你。” 荀锦楼眉心跳动,白老爷要是知道她这样理解他说的跟紧,绝对会气死。 再说了,她如今说谎都不打草稿了,刚才笑到发抖的人是谁,这让人怎么相信她说的害怕。 心里这样想着,手却不听自己的使唤,十分自然的把这小色鬼严严实实的抱到了怀里。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 第二日,荀锦楼和瑟瑟出了房门,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饭。 周庆和其他四个人已经围着桌子坐下。 看到姗姗来迟的两人,一个当兵的打趣道:“荀先生,你们起的可够晚的,昨晚累坏了吧。” 荀锦楼没回应,但他确实没睡好就是了,昨夜小色鬼精神奕奕的,一整晚都不困,起初还能老实点,后来就动手动脚了,不是好奇的摸摸他的喉结,就是勾勾他的头发,对他简直好奇极了。 这个好奇不仅仅是在他的身体上,她对他的事情全都充满了好奇。 后半夜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在陪她谈天说地,她问他答。 那些从未跟别人提过的过往,竟然就跟讲故事似的说给了她听。 说是讲故事,但他讲的实在不合格没有一点跌宕起伏,完全是平铺直述,干巴巴的讲了出来。 她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以为她会觉得无聊,却触碰到她湿漉漉的眼角。 荀锦楼不明白哪一点触动了她,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有爱她如珠如宝的父母,他不过是被抛弃了而已,能活下来已经比绝大多数的人幸运很多。 那些往事在他的心里早已不起涟漪,但他享受她的在意。 当她流着泪亲他的时候,荀锦楼感觉人生已经圆满,残缺的那个口子被她温柔的填补。 流多了泪,直到第二日瑟瑟的眼睛还红通通的。 坐在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