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紧缩,僵在了那里,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陆衡只是习惯了。 习惯在对她的事情上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瑟瑟有意无意的把陆衡的心神都牵到她的身上,之前让他帮着穿衣服,虽说使唤他的成分更多些但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连她的衣物都是他洗的,更何况两人同床共枕很多界限早就模糊。 已经习惯了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 陆衡久久未动。 直到瑟瑟喃喃的说了句冷,他才回神。 低头看了看她。 没有把她推开,而是沉默着替她换好了衣服。 门一打开,管家正在一旁候着 陆衡扯了扯嘴角,“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管家明白公子是懂得分寸,但他总觉得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委婉的劝了句,“公子,京里面已经为大婚准备多时了。” “我知道。”陆衡往楼下走去。 管家苦笑,希望是真的知道才好啊。 瑟瑟虽然还病着,但京城那边却是等不及了,大婚的日子早已定好,就等着瑟瑟这位主角了。 因此她还病歪歪的就得坐上马车继续赶路。 下楼时,她的头依然晕乎乎的,脚像踩在棉花上,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叫人看的心惊。 在还有三四节台阶时,她一下踩空了,身子一歪,随即被人抓着胳膊拽住了。 瑟瑟顺着看了过去。 见是陆衡。 瑟瑟从他的手里抽回手,语气冷淡,“多谢陆大人。” 言罢,她缓缓地走了下去,再没看他一眼。 陆衡神色不明的抬了抬眼眸。 路上的日子不太好过,瑟瑟的身子弱,每日懒洋洋的倚在马车上不下来,偶尔会撩开车帘看看外面的景色,也不多说话,安安静静的。 倒是看到沈曼儿围在陆衡身边伺候着,瑟瑟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每日都要喝的苦药又端了上来,苦的瑟瑟眉头都拧起来了。 她眨着眼问:“能不喝么?” 邹大夫笑的慈祥,“良药苦口嘛。” 瑟瑟捏着鼻子灌了下去,险些把她喝吐了。 到了次日,除了照旧的一碗苦药又多出了一小碟蜜饯。 瑟瑟纤细的手指捏起一个蜜饯,她抬眼看去,一眼看到了沈曼儿嫉恨的表情,瑟瑟瞬间就了然了。 她的手一松,指尖夹着的蜜饯掉了下去,真没意思,不是恨她骗了他么,又做这些干什么? 瑟瑟笑了一下,陆衡你输了。 “陆大人。”这是自那天之后,瑟瑟第一次主动叫他。 陆衡看了过去。 瑟瑟抬手将那碟蜜饯拨到了地上,笑容甜蜜,“陆大人在可怜我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您当是训狗呢?” 陆衡紧紧地抿起了唇。 他不是这个意思,那些事也是不由自主地做了。 连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做这种多余的事。 她吃不吃都由她。 陆衡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他想着,只要到了京城一切就都会恢复正常。 凭着这个念头,陆衡一直在忍耐着。 然而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像想象中的如释重负。 “陆大人,我走了。” 瑟瑟笑容平静的跟他告别。 陆衡的指尖微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