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花楼里的客人,和姐姐们喝花酒时就常说些天长地久的话。 家中已经抬了十七房小妾,却说只属意姐姐,让姐姐等他来赎人。 宫无忧忽的探出头,接话道:那他来了吗? 阿奚嘬了个牙花,不满都写在脸上,鄙弃道: 他们那种人,第二日就换了个姑娘,照样说一套话。要真赎人,整座花楼都得让他买回去。 还好花楼中的姐姐们都见惯了,倒也不放在心上。 宫无忧默默的垂头,也没有跟着搭话。 方星剑摩挲着玉佩,思考了半晌。 不如直接让鬼媚看到卫迟秋那副嘴脸? 周云逸眼睛倏地一亮,赞许的点头道: 倒是可以尽全力一试。 他两句话安排好众人的人物,鬼媚便闷闷不乐的从外头回来了。 或许是被宫无忧的话伤了心,看也不看两个丫鬟,敷衍的行完礼便要回房。 周云逸拦着她:媚儿,你娘身体不舒服,你扶她回房休息一会儿吧。 阿奚瑟缩的坐在太师椅上,听见话忙假作咳嗽,话也说不出口。 鬼媚虽然识人不清,但对父母还是十分体贴尊重。听见母亲的话,便乖巧的走上前去,领着母亲回了房。 即使阿奚母亲一路上都是颤抖的。 堂堂鬼城之主,扶着他回房,能压制住不当场尿裤子,阿奚已经尽了全力。 周云逸看他两人消失在拐角,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眼方星剑,迟疑道: 虽然这法子挺好,但是你怎么能算准时间,让卫迟秋正好能戳破自己的谎言呢? 若是他说完却错过了鬼媚...... 宫无忧弯翘的睫毛眨了眨,取下一枚发簪,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 发簪立马发出声音:若是他说完却...... 周云逸瞪大眼睛,惊讶道:储声法器! 储声法器在魔域和人间界都不算多么厉害的法器,只是他没想到会有人随身带在身上,还不被幻境的屏蔽影响。 要知道,就连方星剑的长剑都变成了毫无伤害力的玉坠。 宫无忧没有说话,只笑了笑便插回发簪。 **** 某破旧小酒楼。 上一个幻境,卫迟秋把落脚点透露出来,方星剑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人。 他仍旧一副衣冠楚楚的少年俊才模样,坐在大厅的窗边,白扇轻摇,读一本泛黄古书。 只有在鬼媚的眼中,方星剑和宫无忧才是平平无奇的婢女,在别人的眼里,他们都是原来的容貌。 艳绝天下的女装剑修和剔透玲珑的鲛人。 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 甚至不需要去到卫迟秋面前卖弄美色,他就已经远远开口,客气笑道: 两位坐这边来吧,大厅中人多眼杂,窗边要僻静一些。 方星剑也懒得浪费时间,撩裙坐下,直接问道:你可有妻子? 卫迟秋握书的手一愣,显然没料到这姑娘这么直白,随即轻笑着点点头: 还并未过门,只是未婚妻。 方星剑也没料到他这么无耻,老家的妻子竟然就闭口不谈,只把鬼媚挂在嘴边。 那你想不想多...... 宫无忧急了,一拐子捅到方星剑的胸口,把他的话呛在嘴边,又笑着圆过去: 我姐姐的意思是,公子一表人才,可堪良配。 卫迟秋也大方的笑着,手指却一直扒梳发尾,口中谬赞谬赞的谦虚着。 方星剑揉了揉被撞疼的胸口,顿了片刻,还是安静下来没再开口。 宫无忧长睫扑簌扑簌,侧身过去看他手中的书,问道: 公子看的是什么书? 卫迟秋只闻美人的清香飘来,一时间红了脸,忙道:话本打发时间而已。 宫无忧遮唇笑笑,轻声道: 红袖添香的佳人总伴着书生夜读,很是有趣。 她发上的发簪紧紧插着,却悄悄录下了所有话。 卫迟秋看着她绝色的脸蛋,只觉得喉咙发紧,口头心头一时不忘的鬼媚被抛到脑后。 鬼媚活泼大方,但不喜欢诗词歌赋,哪里能和眼前的神妃仙子比呢? 她还这样善解人意。 他故作为难,梳着发尾道: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我本向往游历山河各处,只怕成婚之后就要被锁在屋中了。 宫无忧状似担忧,微微捧心,满脸的遗憾神色: 那真是可惜了公子这一表人才。 方星剑听得耳酸,摩挲玉佩的力度越发重,巴不得一剑砍了对方。 吃着碗里的还要惦记锅里的,怎么会有如此下贱的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