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出来了!” 淅沥的雨水从伞面滑落,章翎的脚一不小心踩进一个水坑,污水溅出,弄脏了她的鞋面,搞得她心情更加糟糕,忍不住抱怨:“哎呀,真倒霉,烦死了!” 章知诚的语调依旧不紧不慢:“别这么暴躁,谁没踩过水坑啊?回家洗一下就行了,这都是小事。一会儿爸爸给你买杯奶茶,你藏书包里,回房间再喝,别告诉你妈妈。” 章翎的心情瞬间好转,翘起嘴角微笑:“你不给杨医生买呀?” 章知诚也笑:“杨医生最近减肥呢,自己不敢喝,看到你喝会吃醋。” 又走了一段路,章知诚说:“理化这个东西,其实要讲悟性,如果人人都能学好,也不会分文理了。翎翎,你觉得你们邓老师课讲得怎么样?” “挺好的。”章翎回答,“风格和你不太一样,但你俩有共通点,就是讲得很精炼,很通透,不会东拉西扯。邓老师算是我见过的女老师里,偏凶的一个,不过她有时候还挺逗的。” “是啊,老师和老师都不一样,几十个学生,哪能个个都一样?有些人对理科就是不开窍。”章知诚说,“其实,知识点理解了,多做题,万变不离其宗,高考理综卷年年都有满分,就是这个道理。理解不了,你让他硬套公式,没有用,题目稍微换个角度,他又会看不懂。” 章翎噘着嘴说:“爸爸,如果期末蒋赟真调去勤勉班了,你别来说我,我对他真的没辙。” “我来说你干什么?你又不是他老师,又不是他家长。”章知诚笑道,“蒋赟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们其实还没搞清楚。如果他是不喜欢理科,那硬逼也没用,如果他只是因为时间、精力不够,那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顿一顿,继续说,“蒋赟能从十六中考上五中,说明他学习能力没问题。你要知道,明阳一个重点班能考上重高的人数都不会超过一半,重高没那么好考。所以,我还是觉得蒋赟的问题,大概率就是他把精力分散了,主次颠倒了,只要能让他心无旁骛地学习,成绩应该可以提上来。” 章翎思索着父亲的话,点点头:“那我再试着劝劝他吧。” 她突然想到下午蒋赟的反应,忍不住说给章知诚听,“哎爸爸,你知道吗?我发现了一件事,挺好玩的,就是……蒋赟好像有点怕我,好像……很听我的话。” “哦?你这么厉害啊?”章知诚皱着眉问,“他会不会是喜欢你?” “不会吧!”章翎哈哈大笑,“你都不知道,他骂过我白莲花,假清高,鸟屁股毛,说我多管闲事,拿着鸡毛当令箭,说我傻,叫我滚……” 章知诚:“……” “那应该是不喜欢了。”章知诚很想揪着小卷毛揍一顿,臭小子居然敢这么说他的宝贝女儿! 他又想起自己的求学时光,很有些怀念地说,“我上学的时候,根本不敢对你妈妈说一句重话,她指东我不敢往西,她眼睛一瞪,我腿都能发软呢。” 章翎:“哈哈哈哈哈哈……” —— 和爸爸聊过以后,章翎原本想再劝劝蒋赟,结果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她觉得自己很是自作多情,就臭卷毛那爱答不理的态度,哪里像是怕她?更别提听她的话。 章翎也有脾气,温言好语没人听,她也就不再理蒋赟。 两人又一次陷入冷战,汤子渊和薛晓蓉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上个学竟能上出《钱塘老娘舅》节目的既视感。可惜他俩不敢做善于调解矛盾的老娘舅,就怕被后座的男同学问候祖宗十八代。 一个周末过去,周二那天就是重阳节,钱塘五中即将迎来登山接力跑。 除去蒋赟,高一(6)班参赛的十五名同学在萧亮的带领下,每天下午放学后、晚饭前,会去操场上训练跑圈,碰到雨天就移步体育馆。 周一下午最后一堂自习课,萧亮把第二天登山要用的护具带到教室发给参赛同学,很有领导人气质地拍拍手,说:“今天就不练了,大家晚上早点睡,明天天晴,好好跑!这是咱们班第一次参加集体比赛,争取拿前三!” 蒋赟领到护具后就塞进了书包,又把桌面上的课本笔袋作业本也塞进去,章翎看着他的动作,问:“你又请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