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彼时,顾玦对她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她也从不觉得让他取字有什么问题。 而这一世,她未及笄就出嫁了。 女子出嫁后,小字往往是由丈夫取的,所以去岁她请顾玦给她取小字,也是顺理成章的。 可现在,短短一年,她再回过来细品这件事,轰然间就耳根发热,双颊潮红。 女子许嫁,笄而字。 她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出现这几个字,脸颊越来越烫,快要烧起来。 她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偷香窃玉的采花贼,早就对着“美人”觊觎已久。 沈千尘完全无法直视顾玦的眼睛了,如果是一年前,她可以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说,她别无任何不可见人的心思,但此刻她却没有办法那么坦然了。 顾玦深深地看着她,不肯错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唇畔的笑容如晨曦般明丽,眸色越来越黯沉,没再说话。 气氛渐渐地变得旖旎起来。 忽然,沈千尘的手松开了他的前襟,那片衣料被她揉皱,连领口都有些松,为他添了几分慵懒、魅惑……以及浪荡不羁。 沈千尘试图用指腹抚平衣料上的褶皱,然后才慢慢地抬眼,眼睛对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答应过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句话意味不明,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语气又似乎闷闷的。 听在顾玦的耳里,等于是某个回答。 顾玦的回应是,用右臂将她越搂越紧,用力地箍紧他怀中的小姑娘,像要把她嵌进怀里一样。 沈千尘顺势依偎在他怀里,笑意荡漾。 知他如她,当然明白,他是在问她,可愿接受他成为她的夫。 他问得很委婉,委婉得几乎有些不像他。 所以—— 他很紧张对不对? 沈千尘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十分柔软,唇角也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就像她会因为他的目光与触碰而脸红心跳,他也会因为不确定她的心意感到紧张。 这时,顾玦抬起左手握住了沈千尘的一只手,将她纤长白皙的手送到他唇边亲吻,清冷的嗓音变得如春风般和煦,叹息着道:“嗯,我答应过的。” 他的声音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喜悦。 他愿意,她也愿意。 他心悦她,她也心悦他。 叹息间,他灼热的气息喷上她的面颊,然后,他的薄唇密密实实地贴上了她的唇。 从前,他只是浅浅地吻过她的唇角,永远自持,永远有所保留。 但这一次不同,他的唇与她的唇紧密地缠绕在一起,他的舌尖撬开了她的唇瓣,一点点地往里探索…… 沈千尘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股灼灼的热度从唇齿、面颊向四肢百骸扩散,似有一股火苗在她体内燃烧…… 她感觉自己被他抱起来,感觉到他强健的手臂托着她的臀腰,感觉到他抱着她走动着……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置身于大红帷帐中,躺在了大红褥子上。 她头上的发钗不知何时被拔掉,发髻散开,乌黑浓密的青丝如瀑布般铺在大红褥子上,衣裳早就松散,领口向一侧歪斜,露出一段弧度优美的锁骨。 正值芳华的少女犹如怒放的玫瑰花,娇艳无比,美得惊心动魄。 他的小姑娘长大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