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可是家法,有一句俗话说,家法如山;还有一句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这个时代,家法与国法同样严厉,同样不可反抗。 云展只是平静地看着忠勇伯,没去看云礼与云浩兄弟,然后问道:“父亲,您还有没有别的事?” “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言下之意是,如果他们要报官,那就去报;不报官的话,那他就走了。 云展的这两句无异于往忠勇伯的脸上“啪啪”招呼了两巴掌,忠勇伯怒不可遏,浑身微微地颤抖起来。 “来人,给本伯拉住他!”忠勇伯几乎喊破了音。 门口檐下的两个小厮面面相看,跨过了高高的门槛,伸臂试图拦下云展。 云展驰骋沙场多年,在千军万马中都能来去自如,根本不憷,他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小厮的胳膊,一拖一推,那个小厮就踉跄地失去了平衡,撞在了另一个小厮身上,两个小厮跌作一团。 云展看也没看那两个摔倒的小厮,抬步往外走去。 然而,当她走到门槛前时,一道中等身高、略显丰腴的女子拎着裙裾,气喘吁吁地从厅堂外跑了过来,跌跌撞撞。 着秋香色褙子的美貌妇人泪流满面,面如满月,双眼哭得红彤彤的。 “伯爷,”美貌妇人哭着在距离忠勇伯两步外的地方重重地跪下,膝行了两步,一手抓住他的袍裾,苦苦哀求着,“您饶过阿展吧。他不是故意弄伤您的胳膊的!” “伯爷,阿展年纪还小,他一向直性子,您是了解的……” 两行泪水哗哗地自眼眶沿着她的面颊流下,哭得泣不成声。 后方,另一个十四五岁的粉衣姑娘也跑了过来,小巧的瓜子里脸上,柳眉紧锁,俯身去扶妇人,委婉地劝道:“姨娘,父亲自有主张。” 少女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去瞥云展,眼底写着不赞同。 她又看了看云礼与云浩,微咬了下饱满的樱唇,对云展道:“五哥,你给父亲和三哥赔个不是吧。都是一家人……” 云展没理会粉衣少女,朝跪在地上的孙姨娘走去,动作轻柔却又强势地把孙姨娘扶了起来。 孙姨娘还在哭,泪流不止,惶恐不安。她就云展这么一个亲子,儿子才是她的倚仗,这次儿子砍伤了忠勇伯的胳膊,子伤父,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过,会被天下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忠勇伯看到孙姨娘出现,心里其实松了一口气。 孙姨娘母女是云展的软肋,一个是生母,一个是同胞妹妹,血浓于水。 刚刚差一点就要制不住云展,幸好孙姨娘及时赶来了,要是她再晚一步,让云展走了,可就麻烦了。 心里是这么想着,但忠勇伯面上却做出一副愤然的样子,把怒火转而迁怒到了孙姨娘的身上,厉声斥道:“孙氏,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也是你能来的?!” 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指桑骂槐的味道,孙姨娘怯懦地低下了头,脸颊涨得通红。 至于云礼与云浩兄弟俩则在一旁看好戏,面露嘲讽之色。 孙姨娘捏了捏帕子,垂着头,不敢直视忠勇伯的眼睛,怯怯地说道:“伯爷,妾身是担心阿展,所以才……” “求您不要责罚阿展了,是妾身不好……妾身没有教好他!” 孙姨娘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音,说着说着就哽咽了,但还是勇敢地说出了这番话。 粉衣少女的脸颊也同样涨得通红,眼眸中对云展的怨艾与不满更浓了,心道:五哥不在家的时候,家里一直安安稳稳的。五哥一回来,就搅得家里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