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顾玦当个瓷娃娃,不敢靠在他胸膛上,两人后腰靠着迎枕,并肩而坐,手臂贴着手臂。 楚千尘随意地把玩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娇声问道:“他的这个差事要多久才能出问题?” “很急?”顾玦问。 面对顾玦,楚千尘从来不会藏着掖着,直接点头。 她实在忍不住了,这件事能早一天解决就早一天更好。楚家就跟吸饱了血还甩不掉的血蛭一样,让人恶心。 顾玦用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俯首凑在她耳边道:“以他的贪心和愚蠢,不出一个月。” 要摸透像楚令霄这样的人,其实不难。 难道穆国公看不透吗? 说到底,就是第一步错了,把女儿嫁给了楚令霄,就已经把自己置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地步,只能指望着女婿没有那么坏…… 问题是,人心就是可以这么肮脏。 无论是在血腥杀戮的战场上,还是在这看似繁华平和的京城,人心都是一样的复杂。 顾玦眸色幽深,在心里发出一阵悠长的叹息声。 一个月她等得起!楚千尘满意地笑了俯首,在左掌心轻轻地吻了一下。 顾玦的左手微微地轻颤了一下。 然后,他也扯过她的手,同样地,在她娇嫩的左掌心轻轻地吻了一吻。 很轻,很柔。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掌心,让她觉得痒痒的。 当顾玦抬头朝她看来时,又道:“这件事……云展已经跟逸哥儿说过了。” 楚千尘:“……” 楚千尘抓着顾玦手掌的手指下意识地微微使力,有点担心楚云逸。 也不用她说,顾玦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接着道:“他大醉了一场,还哭了,云展拉着他跟着玄甲军练了两天,昨天一回营帐就倒下了,现在还没醒。” “这小子酒量不行,得练练,才不过半坛酒就把他给灌倒了,醉得连他自己干过什么、说过什么都忘了一大半。” 顾玦好笑地摇摇头,把楚千尘也逗笑了。 楚云逸这孩子傲娇好强,但从来不是个会钻牛角尖的人,这次醉过又哭过后,应该也就没事了。 果然,有些事,还得男人和男人谈。 如果是由她去说,楚云逸这小子又得在她跟前逞强了,没准还想反过来安慰她,又搬出那套他是长子的言论。 这小子也不想想,他才屁点大,她与母亲才不用他来操心呢! 楚千尘轻轻地把头靠在顾玦的右肩上,赞道:“云展真会说话,我得谢谢他。” 云展缺什么呢?她在心里思忖着。 顾玦又摸了摸她的头,帮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与她闲聊:“从前在云家时,云展也曾遭过算计。” 云展是庶子,年少时考上了国子监,在云家几个庶子中脱颖而出,得了忠勇伯的另眼相看,但也因此遭了嫡母和嫡兄们的忌惮。 在从军前,他差点就被嫡母算计去当了别人家的赘婿,还是个商户人家,也是因为这件事,云展才下决心放弃武举,直接从了军,去了北地。 只要他不在京城,云家人自然也就算计不了他了。 顾玦说了几件云展年少时的事,最后道:“所以,他如今几乎不回云家。” 而现在,云展背靠宸王府,说得难听点,就是他父亲忠勇伯也没资格随意摆布他的婚事,就是忠勇伯真看上了什么人选,那也得先来请示顾玦,看看顾玦是否有别的安排。 楚千尘不禁想到了那一天云展被云浩“不慎”割了脖子的事,到现在,云展的脖子上依旧留着当时的疤痕。他自己倒是豁达得很,对这疤痕也不遮着掩着,总是说合该他记住这次教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