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立刻出宫,而是等在了太和门那里,这一等,就是足足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中,周围来来去去的宫人不少,都对着如一尊石雕般的顾锦投以异样的目光,或打量,或唏嘘,或好奇,或同情…… 而顾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浑然不觉,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金銮殿的方向。 一个时辰后,早朝结束了,众臣都三三两两地从金銮殿里出来了,其中也包括了礼亲王,顾锦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 “伯父。” 顾锦对着礼亲王揖了揖手,但他的礼只行了一半,就尴尬地僵在了那里,礼亲王现在看到顾锦就觉得不爽,吹胡子瞪眼,抬步从他身边走过。 “伯父留步。”顾锦嬉皮笑脸地唤道,追了上去,他的脸简直笑成了一朵花,“伯父,小侄有一事相求。” “我家打算分家了,太妃也同意了,若是伯父今天没事,我就跟伯父您府上坐坐吧。” 他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想让礼亲王帮着操持一二。 礼亲王如何听不懂顾锦的意思,对着他翻了一记白眼,也不说话,继续往宫门方向走。 顾锦还是笑嘻嘻的,厚脸皮跟在礼亲王身边,只落后半步,道:“伯父,小侄可就指望伯父您了。” “小侄是知道的,伯父您一向心疼小侄,小时候小侄一次调皮,差点被父王打死了,还是伯父您帮着求情,小侄才捡回一条命。” “伯父,您就是小侄的再生父母啊。” “……” 就是礼亲王不应声,顾锦一个人叽叽喳喳地也能往下说,一点也不尴尬。 这一天,京城又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 顾锦辞爵的事就像这场大雪般传遍了京城,不仅在宗室和勋贵里掀起了一点小波澜,就连民间也听说了,从普通百姓到那些读书人。 明年有春闱,从秋天开始,京城里就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学子,那些茶馆就成了这些学子常去的地方,难免议论下现今的时事。 “哪有人放着好好的郡王爷不当,非要辞爵的,我看这其中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这倒也未必是件坏事。依我看,这些个宗室勋贵都是受祖辈之福萌,大都无所建树,无德退位是应该的!有能者居之,方才有利于社稷!” “诚然有能者居之乃是大势之所趋,不过人性本自私,靖郡王毅然辞爵怕是官家的意思,看来是要在明年改革宗室、勋贵了。” “……” 茶馆中的一众学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各抒己见,大都觉得皇帝要改革宗室勋贵的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众人说得热火朝天,没人在意一个身着海棠红衣裙的少女在小二的招呼下走进了茶馆的大堂,然后走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楚千凰一边走,一边抬手压了压脸上的面纱,目光看向了二楼的某间雅座。 她知道昊国使臣安达曼郡王定的雅座就在左边楼梯口的第一间。 楚千凰优雅地踩着楼梯朝二楼上去了,步履缓慢坚定,隐隐地散发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她今天之所以能光明正大地出门,是因为沈菀一早来侯府接她,跟沈氏说想接她去玩,沈氏这才同意了。 楚千凰本来以为沈菀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想沈菀今天却换了一番说辞,说顾锦和安达曼郡王等南昊使臣相熟,他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