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天前的那个夜晚隔壁的宅子走水后,他们一行人就住到了宸王府。 到目前为止,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 乌诃迦楼朝西方的天空望了一眼,随即就收回了视线,清莱打帘从屋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绢纸,他身后还跟在五六人。 “大皇子,程长史刚送来了宸王的飞鸽传书。”清莱把绢纸呈给了乌诃迦楼。 众人看着乌诃迦楼的眼眸中全都目露担忧之色。 乌诃迦楼大病初愈,清癯消瘦,俊美的面庞轮廓分明,宽大的僧衣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荡荡的,那白色的僧衣似乎比外面的白梅与雪花还要白上三分,衬得他的气质愈发出尘,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似的。 他所中的酹月之毒已经除拔了近八成,伤口也已经缝合好了,至今还在继续用楚千尘开的方子,最少汤药也要服到月底。 宸王妃离开京城之前曾叮嘱过现在的乌诃迦楼不能劳累,不能动武,清莱几个随侍之人都记在了心上。 “大皇子小心着凉。”紧接着,清莱又在给乌诃迦楼白色的僧衣外披上了一件外衣。 乌诃迦楼放下了那本以大齐文字书写的经书,拿起了那张绢纸,双眸微垂,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另一只手徐徐转动着持珠。 沉思了片刻后,他才把那张绢纸丢进了炭火盆中,火焰瞬间就把那张绢纸给吞没了。 乌诃迦楼抬眸对上清莱的眼眸,以昊语道:“宸王在信中说,安达曼已经派出了也拉回京,人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清莱,柏达仑,拉玛……”乌诃迦楼的目光从清莱徐徐地转向他身旁的其他人,一个个地念着他们的名字,神情沉静。 清莱等人似乎猜到了乌诃迦楼要说什么,一张张五官深刻的面庞上露出了几分跃跃欲试,当迦楼念到他们的名字时,就对着他躬身行了大昊的礼节。 “你们去吧。”乌诃迦楼吩咐道。 他的声音温润清朗,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可听在众人的耳里却是掷地有声,令他们一下子就热血沸腾起来,双眸灼灼生辉。 “是,大皇子。” 他们郑重地领了命,全都目露期待之色,气氛霎时间变得热烈了起来。 这几月来,他们的日子不好过,他们被埋伏,被追杀,被诬陷,只能躲躲藏藏,更不能回昊国为自己正名。 现在,他们等了那么久,终于到了他们反击的时候了! 第281章 不改(二更) 清莱等人的眼眸中都燃起了灼灼烈焰,身形挺拔地站立着,仿佛一杆杆长枪。 他们那近乎虔诚的神情都在无声地宣誓着他们的忠诚。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只有炭火盆里燃烧的噼啪之声。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鹅毛般的雪花密密匝匝,纷纷扬扬,恍如一片浓浓的迷雾。 因为大雪的耽搁,陆思骥直到十一月十四日才抵达京城。 陆思骥一回京,没回府,也没回北镇抚司,反而直接去了一趟南城兵马司,二话不说地找南城兵马司的柳指挥使道出了来意: “锦衣卫奉皇上口谕,将涉嫌纵火的昊人转移到北镇抚司!” 陆思骥说得理所当然,且盛气凌人。 锦衣卫行事也一贯如此。 谁都知道锦衣卫只向皇帝负责,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超脱于朝堂之外,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都是闻锦衣卫而色变,畏之如虎。 当锦衣卫指挥使凭借皇帝口谕要求转移犯人时,任何人都不能拒绝。 陆思骥有皇帝撑腰,自然有底气。 不过,他本以为这件差事不会太顺利,南城兵马司扣押昊人没有移交京兆府十有八九是出自宸王府的授意,所以他觉得柳指挥使肯定会阻挠一二,结果对方答应得干脆利落,立刻就同意放人了。 柳指挥使让陆思骥签下了犯人的转交文书后,就亲自带着他去牢里提人。 涉嫌在宸王府隔壁的宅子纵火而被关押的昊人共有五个,陆思骥扫视了这五个昊人一番后,就令下属押着人回北镇抚司。 七八锦衣卫押送关押着昊人的囚车从南城兵马司离开。 乌纱帽,飞鱼服,绣春刀,无一不宣示着锦衣卫的身份,路上的行人全都避之唯恐不及,一路上顺畅至极,很快就到了北镇抚司所在的帽儿街。 “嗖!” 一行车马才拐进帽儿街,就见两道利箭蓦地从街道两边射来,如流星般划破空气,一支箭射向了为首的陆思骥,另一支箭则飞向了囚车。 一个方脸的锦衣卫面色一变,喊着:“有刺客!” 他拔出绣春刀,长刀一挡,干脆地挡下了那支利箭。 “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