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战场上,靠的是人行军打仗的能力,而不是谁的武艺高。 就算武艺再高强,也不代表这个人在战场上就刀枪不入。 想着,康鸿达的眼神又沉了三分。 顾玦在六月时曾重病过一回,玄净道长也占过一卦断定他命不久已。 但皇帝也并非全然相信玄净道长的,还特意命锦衣卫去北地调查了,确认顾玦两年前在北地的一场战役中确实受过重伤,性命垂危。 其麾下众将一度在北地以及其它各地广寻名医,锦衣卫花费了不少精力调查这件事,前几日他们从司州带回来一个名医,这个人曾在去年去北地给顾玦看过诊,他说顾玦伤重,犹如油尽灯枯,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顾玦自回京后,甚少露面,康鸿达觉得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可是,他今日见顾玦神情间带着几分藏而不露的气定神闲,不像有恙,才会忍不住出手试探一二。 他们方才只是过了一回合的招,康鸿达大概能确定顾玦就算是真的有内伤沉疴,应该也不是马上就要死的那种,到底有没有那个自号名医的乡野大夫说得那么严重,还不好说。 现在顾玦的伤势不明,面对他的挑衅,康鸿达不敢应战。 他心里是知道的,顾玦比自己年轻,如果他处于全盛状态下,自己是不可能赢的。 这一次,是自己偷袭在先,先挑衅了顾玦,若两人真的交手,万一顾玦一狠心,佯装“失手”杀了自己,说出去,顾玦也占了理。 连皇帝也不能给自己报仇,世人只会说自己作死。 康鸿达身形绷紧,不接顾玦的话头,笑道:“九爷今日要陪九夫人,我若是再叨扰下去,那也太没眼色了。” 他笑得风流藴藉,语气中透着几分自嘲的潇洒自如。 “康大人倒是比从前长进了不少。”顾玦似笑非笑地说道。 康鸿达的嘴角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当年败于顾玦手下的屈辱又涌了上来。 他的眼眸阴晴不定地闪烁了好几下,然后归于平静,假笑着对黑马上的顾玦抱拳道:“谢九爷谬赞。我就告辞了。” 楚千尘在一旁冷眼看着康鸿达在那里唱大戏。 她早猜到了康鸿达不敢。 当年的康鸿达一无所有,也许有在先帝跟前向王爷挑战的勇气,赌上一赌,而现在的康鸿达什么都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敢拿自己的命去做赌博。 哪怕有千分之一,不,万分之一失败的几率,康鸿达也不敢赌。 康鸿达又翻身上了马,然后驱使马儿转过了身。 下一瞬,他原本扬起的唇角归回原位,收敛了笑容,原本的亲和力就霎时间烟消云散,整个人变得阴森冷峻起来。他胯下的马匹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情绪,不安地甩着头。 康鸿达背过了身,自然也看不到楚千尘塞了一个纸包到江沅手里。 江沅把纸包藏入了袖中,微微点了下头,望着康鸿达的眼神中闪着一抹凌厉如刀锋的光芒。 顾玦等人又继续出城,唯有江沅不动声色地掉了队,闪身进了一条巷子。 顾玦一行人一路往西出了城,康鸿达与几个长随护卫则一路往东。 来到路口时,康鸿达借着马匹转弯的时机,忍不住转头看向了西城门,城门口依旧熙熙攘攘,百姓排着队,顾玦他们已经出了城,看不到人,也看不到马了。 西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一个男子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风拂来时,康鸿达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有些像桂香,又夹着些檀香,他没有太在意。 他身后的两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