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方才审问那个小二时,顾玦与迦楼才算确定了—— 人都死了。 迦楼问小二的那个问题其实是在投石问路,表面看着问的是酒楼的人,其实问的是这镇子的镇民。 既然人都死了,那么他们也没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多摩其实一头雾水,但是,他一向都听迦楼的,没多问。 众人拿上自己的兵器,立刻就从酒楼的大堂往后院去了,后院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与大堂一样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就算不细看,他们也知道这些人应该是这家酒楼的人。 “走!” 一行人穿过酒楼后的院子,来到了后门前,多摩利落地打开了门。 后门外的巷子里同样躺着三四具尸体,死气沉沉,多摩看了看左右,正想问走哪边时,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巷子的两边都出现了一队人马,黑压压的,如潮水般朝这边涌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武器,刀、剑、枪、戟……阳光下,他们的武器上寒光闪闪,全都染了干涸的血渍。 很显然,这些刺客早就埋伏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多摩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这一战,无法避免。 尖锐的绣花针刺破白皙的指头,一滴殷红的血珠在指尖绽放。 楚千尘愣了一下,看着那血珠,有些莫名的心慌。 她抬眼往窗外看了一眼,今天的天气略显阴沉,阴云密布,不见一点阳光。 琥珀走进来时,恰好看到楚千尘滴血的指头,赶紧给她擦血抹药,劝道:“王妃,您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这才没半个时辰,楚千尘都第二次扎了自己的指头了。 楚千尘也觉得自己有些心不在焉,干脆就放下了绣活。 琥珀收起药罐子,递了一张纸过去,“王妃,徐仵作送来的。” 楚千尘精神一振,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两种线各有优缺点。 桑白皮有清热解毒的作用,所以桑皮线缝过的伤口边缘很快就消肿了。羊肠线缝过的伤口边缘易肿,线体被皮肤吸收的速度明显比桑皮线更快。 楚千尘把前几天的记录也拿了出来,放在一起,细细地对照着。 不过,这才五天而已。 “让徐仵作继续观察。”楚千尘吩咐道,面上绽出一丝微笑,觉得这个徐仵作难怪能做刑部的仵作,做起事来细心周到,不仅记录了伤口的表象,连楚令霄的感觉也细细询问了。 琥珀应了一声,然后又道:“三司会审的时间今天刚定下了,是明天,告示已经张贴出去了。” 三司会审本来应该更早的,可是因为楚令霄撞墙的事,不得不延迟了几天。 楚令霄既然没死,早晚都会开审,楚千尘并不意外。 楚千尘没对这件事投诸太大的精力,只随口吩咐江沅:“三司会审那日,你让人跑一趟大理寺去旁听吧。” 她自己则去了小书房。 既然没心思做女红,她干脆做了些其他事。 先把徐仵作的记录重新整理了一遍,把桑皮线与羊肠线的对比按照日期一一列明。 之后,她又画起花样子来,根据现在时新的花样重新绘了适合顾玦的纹样,不仅可以做衣裳,也可以做荷包、鞋子、帕子、抹额、发冠、发带什么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