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白是真的无能为力,他不是那么被动的人。 整件事看着是苏慕白无奈之下才顺水推舟,才不得不为,但是,照顾玦看,实则是苏慕白擅作主张,还顺便拖了程林华他们下水,借此浑水摸鱼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顾玦定定地注视着苏慕白,右手的指节漫不经心地在茶几上叩动了两下。 他的眼神波澜不兴,无惊无怒,不喜不悲。 苏慕白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地叹道:王爷果然还是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他这么擅作主张,王爷回来绝不会一笑了之的,只不过多少还是抱着那么点侥幸心理,希望可以轻轻揭过。 说句实话,今天看到王爷提早回来,他生怕这门亲事会泡汤,那就麻烦了。 但现在亲事已经成了,神医也已经拐回来了。 接下来王爷要打还是要骂,他都没意见。 王爷救过他的命,为了王爷,他可以不择手段,挨点罚又算得上什么。 再说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门亲事本来就很合适。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先“坦白从宽”,让王爷消消火吧。 苏慕白很老实地说了:“皇上下了赐婚圣旨后,本来我们的上上策应该是激起皇上的疑心,让皇上自己出尔反尔,可是我觉得这门亲事不错,就故意让韩御初跑了趟西北。” 什么?!原本觉得事不关己的韩御初也瞪大了眼睛,歪在椅背上的身体霎时就坐直了。 他这么千里迢迢地一来一回跑了一个月,累成了一条狗,就是被苏慕白这九尾狐狸给算计了?! 云展、程林华等人也都听傻了。 之前,苏慕白口口声声说,婚姻大事事关王爷终生,自是要去信问王爷的意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婚事拖延到一个月后,才好筹谋。 他们也觉得皇帝的赐婚不好真抗旨,生怕皇帝再次突发奇想地冲到王府来,所以觉得还是让韩御初跑一趟西北,让王爷自己回来主持大局的好。 但是,现在听苏慕白这么一说,才知道他们都是被苏慕白加油添醋地给哄了。 苏慕白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玦,继续说:“韩御初去西北,我是早想到了王爷估计不能立刻回京,但没想到韩御初居然没即刻找到您。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门婚事是天意如此。” 此时,云展、程林华等人看向苏慕白的眼神已经变得危险起来。 顾玦的指节又在茶几上叩动了两下,似在催促。 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招了不少的苏慕白不敢避重就轻,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前几日,接到王爷的飞鸽传书后,我特意让薛风演把楚……王妃请了过来,对着她分析了一番利害,故意往严重了说。” “王妃担心王爷,就说,婚期照旧。” 说到这里,苏慕白觉得他也是背了锅的。 楚千尘做这个选择,分明是自愿的,她就像他一样,一切以王爷为优先。若非是确信她在京城生,京城长,而王爷此前在北地待了那么多年,他几乎要怀疑王爷什么时候英雄救美过。 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就算说楚千尘是自己往他挖的坑里跳,自愿自发自觉,恐怕王爷也不会信的吧。 苏慕白心里升起一种极其微妙得感觉。 他已经很多年没吃过有苦说不出的闷亏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