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热闹的酒席中。 太阳渐渐西斜,宸王府内越来越热闹了。 这边,云展领着迦楼一行人刚走来,另一边,王府长史程林华匆匆跑来请示顾玦:“王爷,来了不少宾客……” 程林华事先也不知道顾玦能在今天赶回京城,因此本来今天的喜宴只请了宸王府的亲信,可现在因为顾玦亲自去永定侯府迎亲,闹得沸沸扬扬,不少宾客们听说后,就匆匆赶来王府道贺。 “迎客。”顾玦言简意赅地说道,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清浅的笑容中透着几分示威、几分狂傲。 程林华了然地一笑,神采奕奕地应了声。 皇帝为昭显他对王爷的眷顾,早早就下了旨,今天在宫中为了宸王大婚宴客,但是,现在却有人没去宫宴,而是来了宸王府。 宸王府当然要迎客! 而且,这一个月来,因为皇帝下旨赐婚,以致王爷“病倒”的消息在京中传得煞有其事,皇帝一再地打压宸王府,现在也该轮到宸王府做出回应了! 在程林华的示意下,王府敞开了大门,凡上门宾客,一律以礼待之。 于是,某些以为自己根本进不了王府的人也晕乎乎地来到了宴客厅,原本只有三桌的席宴一下子扩大到了十桌。 宾客们彼此都相识,酒过三巡时,众人也就放松了下来,说说笑笑,颇为随意。 一个老将喝得面红耳赤,浑身酒气,笑呵呵地与身旁的明西扬搭话:“明西扬,王爷人呢?” “王爷今天能亲自去迎亲,想来病大好了吧,怎么不见人,我还想敬王爷一杯呢!” 明西扬也是喝得脸颊通红,大咧咧地说道:“这冲喜嘛,当然是一冲就好了。” “我从前只当玄净道长是个沽名钓誉的,没想到倒是有几分本事。” 明西扬今天心情好,仰首又灌下了一杯酒。前些日子,他也为王爷的病担心,几次登门,都被王府谢客,现在总算是放心了。 周围的一些有心人看似在喝酒吃菜,其实也都竖着耳朵听着。 他们今天来宸王府多少也抱着观望的意味,只要宸王没事,宸王府自是屹立不倒,将来一切还不好说呢。 臣强则君弱。 再说了,宸王才弱冠,皇帝都已经不惑了,再过几年,皇帝只会每况愈下…… 这些宾客其实食不知味,毕竟他们要是走错一步,危害到的不仅仅是他们自身,还有整个家族。 明西扬为人粗率,现在又酒兴正盛,根本没注意这些人。 “云展,”明西扬转头看向了云展,问道,“王爷的身体可好?” 云展早就得了苏慕白叮嘱的,笑道:“明大将军安心,王爷好得很。今天南昊的乌诃大皇子来道贺,王爷正陪着。” “王爷身体好就行。”明西扬安心了,大声招呼小厮给他倒酒,与方才跟他搭话的老将划起酒拳来。 旁边的其他宾客们也听到乌诃迦楼来了王府,有的人过耳不过心,有的人则是心念一动,悄悄地彼此交换着眼神。 一个国字脸的青年对着云展勾肩搭背,笑呵呵地说道:“云展,我听说那个什么南昊大皇子之前不是在芙蓉园被人行刺了吗?你说,他在我们大齐这么危险,怎么还不回南昊?” 说到行刺这个话题,更多人竖起了耳朵,有的人连酒杯都停在了半空中,心里揣测着乌诃迦楼来找宸王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展耸耸肩,随口道:“太子殿下不是还在查行刺的事吗,说要给南昊大皇子一个交代?” 他的意思似在说,留乌诃迦楼在大齐的人是太子顾南谨。 那国字脸青年根本就不信,暗道云展的嘴巴还真是严。 他脸上还是笑吟吟的,继续与云展、其他人喝酒、划拳,说笑。 席宴中,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一直到酉时,所有人都看到顾玦亲自送了乌诃迦楼一行人出府。 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不免在宾客间又引来一阵骚动,众人神情各异,浮想联翩。 送走迦楼后,顾玦就来到了席面上,说了一番“怠慢”、“大家尽情畅饮”、“不醉不归”等等的客套话,又自罚了一杯水酒。 他从头到尾也就喝了这一杯而已,其他人敢劝别人喝酒,对着顾玦,那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所有人都自己喝了三杯,恭贺顾玦大婚之喜。 之后,顾玦就去了外书房,沐浴更衣,留了程林华他们在席宴厅待客。 又过了半个时辰,席宴散去了,程林华等人又忙碌地送了客。 夕阳低垂,王府渐渐地变得安静了下来。 当顾玦从盥洗室出来时,犹带湿气的头发半披半散。 乌发如墨,剑眉星目,琼鼻薄唇。 俊美,优雅,清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