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本就是我应当的”之类的话。 他差点就以为他这辈子都没机会替王爷筹备婚礼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太多了,婚事还一点没准备,要粉刷屋子,布置新房,还要下请帖…… 想着,程林华都有些坐不住了。 厅堂里气氛一松。 既然有了决定,他们也就不再多想了,七嘴八舌地说起了王爷大婚,他们该备份怎么样的大礼。 众人说得热闹,一个个神采飞扬。 苏慕白气定神闲地扇着扇子,眸底掠过一道精光。 其实,也并不是没法化解现在这个僵局的。 皇帝一向多疑,这一点在王爷身上,更是发挥到了极致,宸王府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皇帝的过度揣测。 仅仅只需要宸王府对楚千尘表现得热络一些,对这门婚事表现得更加积极一点,以皇帝的性格,必会起疑,会怀疑这桩婚事是不是王爷在算计他。 如此,皇帝自然会自己解了这个僵局。 但是,苏慕白没有这么做。 在他看,这门婚事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王爷的伤病已经很重了,在遇到楚千尘以前,他们在北地给王爷请过很多名医,大都说王爷怕是最多只能撑到明年了。 但是,自从楚千尘出现后,王爷的伤病却控制住了。 这毕竟是危及性命的旧疾,如果王爷的身边能够时时有个神医相伴在侧,肯定是最好的。 以现在的情况,就算楚千尘能时时过来看诊,可女子总是要成亲的,以楚千尘侯府千金的身份,也不可能嫁一个贩夫走卒,她成亲后,还能这么出入自由,随意地来王府走动吗? 可要是她嫁给王爷,就不同了。 这是他的私心。 不过一切还是要看王爷的意思,所以,他没有阻止韩御初去西北找王爷和秦曜…… 苏慕白唇畔的笑意深了几分,连眸子都微微眯了眯。 薛风演把苏慕白的这一记狐狸笑收入眼内,心头一阵恶寒,胳膊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暗道:这头没心没肺的狐狸也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了。 苏慕白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笑吟吟地看了薛风演一眼,吩咐小厮道:“替薛校尉去备一坛状元红和几碟小菜。” 薛风演眼睛一亮,他这些天一直跟在楚千尘身边,好些天都没喝上酒了。 他的酒虫发作,立刻就把方才那一瞬间的念头抛诸脑后,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反正苏慕白所谋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好。 苏慕白看着快要流口水的薛风演,不由失笑。 有一种人,天生直觉很敏锐,犹如山林中的野兽般。 薛风演大概就是其中佼佼者,靠直觉跟了王爷,靠直觉在战场上死里逃生…… 这次似乎连薛风演的直觉也认为这门亲事能成。 苏慕白的心情又变得更好了。 对于这件事,他其实只有七八成的把握。 王爷和秦曜这趟去西北,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替秦曜洗雪冤屈,同时也是为了一举控制住西北,借此将西北与北地连成一片,以扩大宸王府的优势。 按照他本来的计划,就算韩御初找到了王爷,王爷怕也不能即刻丢下西北的事回京城。哪怕王爷飞鸽传书说不成,他在京城也大有操作的余地,未必不能成就这门婚事。 他没想到的是,韩御初居然没找到王爷。 以前,他从来不相信天意的,现在却隐约有种天意如此的感觉。 苏慕白放下了手里的折扇,端起茶盅轻轻地吹了吹,随意地提醒了一句:“程大哥,就算要准备婚事,也别弄得太隆重了,适可而止。” 三书六礼自有内务府与礼部来忙活,不需要宸王府再插足,他是在提醒程林华别去掺和明天内务府下聘的事。以免弄巧成挫。 程林华还在想着有些事宜需要安排,被苏慕白这么一说,仿佛当头倒了一桶冷水似的。 “我明白。”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当机立断地决定把下请帖和备聘礼的事先搁置了。 形势所迫,也只能暂时先委屈未来王妃了。 两人说话间,酒香四溢,小厮上了状元红。 云展等人也被这诱人的酒香勾起了酒兴,纷纷也讨了酒吃,这酒轮到薛风演手里时,只剩下一杯了。 他才喝上了一口,就见苏慕白喝了口茶后,目光又看向了他。 “薛风演,你还是留在侯府,可以的话,问问楚二姑娘对这个安排有没有意见?”苏慕白笑容温和,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楚千尘不同意或者在婚礼前想叫停的话,那么他是该动之以情,还是卖惨呢? 从云展和薛风演的话来看,只要搬出王爷,说服楚千尘的可能性应该很大。 薛风演舍不得手里的酒,一口全饮尽了,这才用袖口擦擦嘴角,又走了。 太阳落山前,薛风演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回到了侯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