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秦曜,秦曜既然能请动宸王出面,想来他们有私交。 秦曜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侧那块麒麟玉佩上的纹路,沉吟了片刻后,才对顾玦道:“九哥,这是南阳的家务事,就交给我处置吧。” 见秦曜与顾玦说起话来随意得很,穆凛等人忍不住又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的目光都顺着秦曜的视线看向了顾玦,也包括秦暄。 秦暄失魂落魄地凝视着这个与秦曜并肩而坐的青年。 他看着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不似书生,也不似将士,浑身上下有种魏晋名士的风骨,既儒雅,而又轻狂、不羁、恣意,这种矛盾的气质毫无违和感地出现在了一个人身上,仿佛世间俗物都不能落入他眼中。 他与秦曜坐在一起,双方的气质迥然不同,却又那么融洽,如同日月交辉,散发着不分轩轾的光芒。 穆凛忙道:“如此好!如此好!”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瞧着万众一心。 唯有秦暄觉得浑身发寒,恍然间,那沼泽冰冷的泥水似乎蔓延到了鼻下,令他无法呼吸。 顾玦随意地将手中的匕首收入鞘中,眸光一闪,颔首道:“好,那就由你自己处理吧。” 两人言笑晏晏地说着话,彼此之间流露出一股无需言语的默契。 要是从一开始,顾玦就说把秦暄交给秦曜处置,这些人中肯定会有些人因为自己的私心叽叽歪歪。 但是,现在,他们先把秦暄通敌的事摆在明面上,让穆凛他们意识到通敌罪会导致的结果,再由秦曜提出由他处置,所有人都会二话不说地同意。 穆凛等人闻言皆是松了一口气,一方面感激顾玦的宽宏大量,另一方面也庆幸秦曜与顾玦交好。 秦暄霍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看着顾玦与秦曜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睛中爬满了血丝。 这两人竟然在三言两语间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秦暄指着顾玦与秦曜的鼻子道:“你……你们没有资格决定我的生死!你们没有资格审判我!” 他形容癫狂,又对着穆凛等人道:“穆老将军,你们还没看出来吗?我是被冤枉的,我刚才认罪也是被逼的,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大哥与这个人的阴谋!” “你们都被他们给糊弄了,通敌叛国的人是他们,是他们!” 秦暄越来越激动,整个人近乎癫狂了,脑子里更是混乱得失去了理智。 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认罪,他不能落入秦曜手里,秦曜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周围一片寂静。 穆凛等人都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秦暄,仿佛是在说,你疯了吗?!他居然说宸王叛国! 秦暄也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他不明白明明秦曜他们根本还没拿出什么实质的证据,他怎么就要被定下通敌弑父罪了。 顾玦笑了。 他的笑声低不可闻,却又矛盾得那么清晰,令得在场众人的心都一颤。 顾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低语道:“你说本王叛国?!” 本王?!秦暄的心也颤了颤。 对方自称本王,那就是说他有王爵。 他们大齐有这么年轻的王爷吗? 皇帝的几个皇子都还没封王呢,不,应该说,二皇子也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