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两口气,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叫嚣道:“楚千尘,我可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你居然把我关起来!” “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你们永定侯府的眼里还有没有太后娘娘,还有没有皇家?!” 她的声音高亢,却掩不住其中的嘶哑,色厉内荏。 严嬷嬷真的受不了,她再也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了。 这短短的四天对她来说,可谓度日如年。 白天一片漆黑沉寂,晚上也是一样的漆黑沉寂,若非还有人来给她早膳与午膳,她简直要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了。 时间在孤独时,变得分外的漫长与煎熬。 楚千尘漫不经心地收回了清冷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失望地说道:“看来嬷嬷还是忘了我说的话,那就再待几天冷静一下。” 严嬷嬷的耳边不由响起了楚千尘的那句话:在这里,我是主,嬷嬷你是仆。 楚千尘站起身来,作势欲走,严嬷嬷怕了,心下一阵惶恐,脱口喊道: “楚二姑娘,您别走!” 她再也不想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了。 她觉得再这么一个人呆下去,她简直要疯了。 曾经,她也在宫里见过一些被打入冷宫的嫔妃短短几年陷入疯狂,觉得她们是受不了从云端跌入尘埃的落差,觉得她们是活该,可现在她才知道,不仅是如此。 孤独到了极点,也会让人疯狂! 严嬷嬷额头冷汗涔涔,惶惶不安。 琥珀似笑非笑给了严嬷嬷一个轻蔑的眼神,似乎在说,早该如此的! 楚千尘又重新坐回了桌子旁,神色悠然惬意。 严嬷嬷动作僵硬地朝楚千尘走去。 屋子里没人说话,静悄悄的,万籁俱寂,只有屋外隐约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传来。 严嬷嬷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楚千尘身前,正儿八经地福了福身,“楚二姑娘。” 她的神色间恭恭敬敬,诚惶诚恐,就是面对皇后与太后,也不过如此了。 严嬷嬷认清了局势,把姿态放低,认错道:“之前都是奴婢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奴婢计较。” 她不仅口称“您”,还改了自称为“奴婢”,能屈能伸地对着楚千尘说起好话来。 “嬷嬷若是要投诚的话,就先回答我的问题。”楚千尘手里拿着一个团扇,微微扇动着。 扇面上,绣着一只四蹄雪白的黑猫,正在愉快地扑蝶。 这团扇是院子里一个擅长女红的小丫鬟绣的,楚千尘对它十分喜爱,这两天经常拿在手里把玩,制药时,还顺手拿它扇炉火。 楚千尘想问什么?!严嬷嬷眼皮一颤,垂下眼,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对自己说,等她出去,重获自由,自可以好好收拾楚千尘! 她咬牙应了:“姑娘尽管问。”她颈后冷汗直冒,眼神中犹有一丝惊魂未定。 楚千尘漫不经心地抛出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几时入宫,最初是在哪里当差?” 严嬷嬷暗暗地松了口气,答道:“奴婢姓严,本名二春,今年四十有七,是十岁时入的宫,最初在针工局当差。” 宫女进宫的年龄一般由四五岁到十几岁不等,入宫年龄越小,长大后越有可能被派往大宫大殿,像她这种十岁以后才入宫的宫女,已经晚了,往往被派往浣衣局、御膳房、退膳间、针工局等地方。 严嬷嬷能一步步地从一个针工局的小宫女混到现在,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楚千尘继续问道:“那你又是什么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