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林阁主想起了自己在黑风寨被江小郎灌倒,然后醉倒不省人事的那一夜,仿佛身体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地瘫坐在齐陵身边,强烈的懊恼和自责让他手掌都开始轻颤,勉强让自己像是正常那样继续说话。 除了刚刚那样,我有没有对你做过别的? 齐陵被他松开之后,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仔细地想了想,无奈脑海中一片空白,连刚刚的那点片段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林枭是自己最亲近信任的人,于是摇了摇头。 林枭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又抬起手摸了几下他的脑袋,齐陵眯了眯眼睛,似乎还挺喜欢被他这么摸着,也忘了刚刚的害怕,主动地凑到了他的身边,又抓住了林枭的手,靠在他的身上打了个哈欠。 困了?林枭低声问道,微微垂下头正好看见齐陵的眼睛半睁半阖,再往下就是高挺的鼻尖和温润的唇瓣。 齐陵点了点头,眼中有些朦胧的困意,见林枭没有躺下来,自己便自行靠在他胸前,两条腿微微蜷着,整个人几乎窝在林枭怀里,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这才缓缓地闭上眼睛。 林枭也没想到他心智大伤后竟然会这般亲昵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地抱着人,轻轻地摸着他的后背,倒是没了别的心思。 没过多久齐陵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戒备,面容上也带着从未有过的单纯和宁静,而林枭却是那样抱着他彻夜未眠。 次日清晨,林枭慢慢地将齐陵放回床上,将被子严严实实地掖好,然后找到了韩剑。 昨日我已经传书让茅子平过来,你现在就派人去接应,三日之后,我必须要见到人。 韩剑看着林枭铁青的脸色还有下巴上的胡茬,联想起已经消失了两日的齐陵,心里大惊,猜到估计是那活阎王出了事,哪里还敢耽搁,抬腿就要走,结果又被林枭叫住。 前天我回来之后,齐陵可有见过什么人? 韩剑神情凛然,皱起眉仔细地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 那日阁主回来后便直接把自己关在了房里,齐堂主是紧随您之后回来的,脸色也很难看,只不过他一直守在您院里,并未离开过。 温姑娘之前来找过您,后来听说您在闭关,便先行回去了,您带回来的那个疯女人这些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根本就见不到人影儿,也十分安静。 林枭眉眼幽深,微微点了点头,眸底暗如黑海,深不可测。你先去安排信任的人把茅子平接过来,不要惊动旁人,然后派人严密监管温席和那个疯女人,绝不许她们私下见面,做好这些之后,你来书房找我,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你去办。 韩剑脸上闪过几分诧异,只觉得空气当中酝酿着某种莫名的不安和焦躁,而在林枭平静的面容之下也似乎竭力地隐藏着某种疯狂,他心里微凛,郑重地点了点头,立即转身跑去安排林枭刚刚吩咐他的那些事情。 林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握了握拳,嘴角紧绷,而在那双冰冷锐利的眸子中,更是不断涌上层层杀机。 两世为人,齐陵是他唯一的逆鳞,若是真的有人敢打他的主意,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他冷冷地转过身,袍袖在半空划过一条凌厉的弧度,像是划过脖颈的刀锋,干脆果决,毫不留情。 等林枭回到房内的时候,发现齐陵已经醒了,呆呆地坐在被子团里看着地面出神,眼中还是那样的茫然无措,一点都不像正常时候的冷漠平静,倒像个和家人走失的孩子,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怎么醒了? 他快步走上前,把齐陵的手重新塞进了被子里,却发现那清瘦的手掌冰凉彻骨,就不像是活人的温度。 主人? 齐陵红着眼睛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林枭,声音中夹杂着浓重的鼻音,让林枭又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他心疼地把人抱在怀里,此时也早就顾不上分寸和距离了,只是不愿意再看见齐陵露出这般无助不安的模样。 我刚刚醒来没见到主人,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齐陵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许哭腔,半跪半坐着直起身来,死死地搂住了林枭的脖子,漆黑的眸子里水雾氤氲,再加上那红红的眼圈,说不出的委屈和可怜,平白地就把身上的冷厉消磨的一干二净,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林枭从未被他这么明确地需要过,更是从未如此明目张胆又不带强迫性地把人抱在怀里,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应该是喜是忧,只能把平生的所有耐心都拿出来哄着眼前的人,冷硬的脸上也柔和了许多。 不会,我怎么会不要你。 林阁主少年时轻狂任性,长大后倒是稳重不少,却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柔声慢语地哄人,说来说去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反反复复地安抚着自家的小木头。 可齐陵此时性情大变,与孩童无异,他哄了半天不仅没哄好,眼见着这人眼睛越来越红,马上又要哭出来了。 林枭心里又急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