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气氛有些沉重起来。 片刻之后,林枭叹了口气,伸手将他面前的酒碗端了起来,朝着江小郎微微苦笑道:江大哥这是真打算让我横着走出黑风寨了? 这酒是待客酒,也是赔罪酒,是推不得的,否则就是拒绝主人的好意也是没有放下之前的芥蒂,齐陵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可林枭却不能不懂。 江小郎抱着胳膊挑着眉,笑的肆意桀骜:怎么,我这酒你们不敢喝? 林枭顿了顿,笑着将那碗酒仰头喝了个干净:敢!我既然敢来你这,难不成还怕你的酒?不过江大哥你刚刚可说好了,我喝多少,以后你就得罩我多少! 江小郎哈哈大笑,目光转向了齐陵,齐陵抿了抿唇,默默地伸手去拿自己剩下的的酒碗,结果却被林枭挡下。 这酒烈,你别碰,咱俩总得有一个清醒的。 林枭小声嘀咕了一句,将他拽到了自己身后,笑着跟江小郎说:今日我与江大哥舍命相陪,不过我这侍卫实在碰不得酒,他的酒我代他喝就是了。 说完他将齐陵面前的酒碗都挪到了自己身前,一口气都喝了个干净,顿时周围再次传来了一片叫好声,黑风寨的那些人看着林枭的目光突然变得热烈起来,而江小郎也不再难为旁边沉默的齐陵。 两人根本就不用杯盏,就用北方的海碗灌着烈酒,一直从中午喝到天黑,齐陵看着林枭坐在那里,脸色越来越红,明亮的目光也渐渐迷蒙起来,却依然坚持和江小郎对饮,心里头突然就有了担心的感觉。 他在背地里悄悄地拽了拽林枭的袖子,喊了声少爷,林枭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有些茫然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却笑呵呵地将身子倚在了他的身上,朝着江小郎举了举碗。 江大哥好酒量。 江小郎满脸通红,随意地朝着自己嘴里扔了两粒花生米,又咕咚咚地灌了一大口,然后拎着酒坛子又给林枭的碗给满上。 嗐,我家那个才是真的能喝,当初我年少气盛,看上她的时候还寻思把人灌醉了没准还能占点便宜,至少还有机会把她送回家不是?这不就问她能不能喝点嘛,结果她说能喝点,我还挺乐呵,还真当她只能喝一点。 林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后靠着齐陵,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然后呢? 江小郎摇了摇头,那自己的碗砰地和林枭的碗撞了一下,苦笑道:然后我就被她灌了一宿,她倒是跟没事人一样自己回去了,然后把我扔草地里睡到天亮,后来我才知道,她那个海龙王的名号就是喝酒喝出来的。 林枭哈哈大笑,险些从齐陵身上滑下去,齐陵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感觉自家主上可能真的喝多了。 老弟,我跟你说,要是在北方哪个娘们跟你讲她能喝,那就千万别跟她拼酒,人家敢这么说,肯定都是有点本事的,若是真信了那鬼话,可能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小郎砸了咂嘴,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岁月,不过谈起凌清波的时候,眼中总是藏着一抹温柔。 到了后半夜,江小郎和林枭终于停了下来,此时周围的兄弟们已经醉倒一片,而林枭也早已醉的不省人事,整个人都瘫软在齐陵身上,被他扶着都坐不稳,而江小郎此时也有些意识不清,迷迷糊糊地给他们指了个房间,自己便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沉沉地昏睡过去。 齐陵皱着眉,看向林枭的目光更加担心了,他还从未见过自家主上醉成这副模样,不过他也确实没见过主上之前像今日这般开怀痛饮。 因为喝醉了的缘故,林枭的身体死沉死沉的,齐陵艰难地把人扶起来带回屋子里,可林枭已经没了意识,满身酒气地歪倒在床上,身上衣衫散乱,丝毫没有落日阁阁主的形象。 齐陵叫了他两声,见他始终没有反应,只能回过身用水打湿了帕子,给林枭擦了擦脸。 也许是有些难受,林枭皱着眉闷哼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只不过微红的眸子里满是混乱,哪还有一丝清明。 主上? 齐陵晃了晃林枭的身子,见他始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中担忧更甚,只能先将他鞋袜脱了,然后想把衣服解下来,让他家醉的神志不清的主上先睡上一觉。 可林枭此时醉的太深,丝毫都不配合他的动作,导致齐陵动作起来十分不方便,只能弯着身子艰难地往下扒着林枭的衣服,扒着扒着,他就感觉到一双热烈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就那样捧着他的脸,拇指落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 齐陵微微睁大了眼睛,茫然无措地抬起头来,就看见林枭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眼底被酒气熏得浑浊混乱,却清晰地倒映着自己身影,满是痴迷和喜爱。 齐陵...... 低沉的呼唤声有些沙哑,落在齐陵耳边却十分清楚,他心里狠狠地一跳,还未等做些什么便感觉唇上一暖,惊愕地看见林枭就那样拽下了他的头直接亲了上来,瞬间口中便弥漫开了浓烈的酒香以及熟悉的气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