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仿佛受到极大的打击,声音一点点低下去,脸色暗不见光。 是吗?他眨了眨眼睛:那或许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谁知道那一天会什么时候来临呢,也许原来的许乘月真的醒不来了,又也许明天早上他就回来了,自己是和他共存,还是永远沉默? 可无论如何,他都不该杀死曾经的自己。 阳光照到他身上,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和过去的许乘月融为一体,毫无忌惮地站在原地,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真正的勇士。 是不是很讽刺,这些一手创造出他的人,一定不曾想到,他们像要掌控操纵的ai侦探,最后会拥有自己的人格,出于自己的意愿,和所有人对抗,选择想走的道路。 那你喜欢的人呢?林想容把只抽了一半的烟摁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又拿出一支新的,优雅地夹在指尖,却怎么也点不燃。 顾云风早就知道你这些事情了吧,我看他也没怎么为难智因生物这边。她沉下脸,弯腰拾起脚边被她踢到的东西。 他在公安局里装不知道,还不是怕你想不开,怕你赶着去投胎。你要是消失了,他一定很伤心,那你也很伤心吧。 那种滋味,可真不好受。 许乘月犹豫了一下,看着她颤抖的手,递给她一只打火机。 失去曾经得到的东西会是什么感受?当他失去身体只剩芯片维系的灵魂时,还能体会到绝望与痛觉吗? 可能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也可能永远沉浸在他自己的回忆里,不知不觉站在真空地带。 总会有伤心的时候。他注视着窗外说。 医院外聚集了大量人群,抗议瑞和医院为智因生物提供实验场所及设备人手。 玻璃窗上贴着大字报,医院门前拉起红色的标语。少数医护人员穿过人群低调地进入医院内,旁若无人地开始自己的工作。 这样的事情最近每天都在发生,仿佛整个城市,整个世界都在讨论,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智因生物具体做了什么,不知道受害者们的遭遇,不知道世界已经悄然发生了巨大变化。 小小的硬盘被林想容抛向半空,然后单手抓住。她的表情渐渐趋于平静,打了个电话跟那头的人说:ai侦探的原型资料已经到手了,让戴院长的家人回去吧。 然后轻笑挂断电话,玩笑的语气跟许乘月说:你好歹也做过警察,盗窃重要机密文件,知法犯法。 是,知法犯法。他身形笔直,靠墙而立,爽快地承认。 你不也囚禁威胁他人,实验室的密码和权限就是这么拿到的? 对,就这么简单。林想容活动了下手腕关节,穿好披在身上的大衣:我和你不一样,这种事,我做的比较多。看在我们不浅的交情上,给你个忠告,最近都别出来见人,很快你就会变成追杀的目标。我是舍不得让你死,我们万老板也不舍得。 但也没办法天天看着你,还是让你的男朋友去保护你吧。她把遮脸的头发顺到而后,眨了下眼说:陆永就怕你恢复原来的记忆,你坠楼以前,一定知道了他致命的秘密。 我还真想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摊开双手看着手心的掌纹,轻轻握拳想抓住点什么。他所有的记忆都被人为修改过,那些记忆模糊不清真假难辨,反而只有梦是真的。这几个月来,他试图通过那些断断续续的梦还原那天的经过,真相呼之欲出,却避而不见。 按照这个进程,过不了一个月,应邗就会被释放,智因生物只需要遭受公众的谴责人力道德的批判,而陆永,甚至不会出现在法庭上,因为没有任何指控他的罪名。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有一天陆永们面对镜头面对公众,笑容满面地反驳着批评与指控。 他们会毫无羞耻心地挺直腰板,轻蔑地抬头,嘴里满口仁义道德科技进步,脑袋里都是私情权力,叫嚣着如何冲破伦理改变世界。 他们的每一条生命,都是为医学发展,科技进步做出的伟大贡献。我只怨恨生命的脆弱,医术的落后。 我们只是研发具备人类大脑功能的ai芯片而已,这不违反法律,这是科技的突破,预示进入新的智能时代。 用最温和的面孔,最狰狞的内心,说着对未来的无限向往。 单独来看他们好像谁都没有触碰到法律的高压,他们的狡辩合情合理毫无漏洞。 只有许乘月,只有他自己的存在,他的声音,能昭告天下,他们企图违法改造人类,违背伦理与道德,践踏人权和生命。 嘟,嘟嘟,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