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拼命敲门的时候,他心里是很生气的。可在见到许乘月这副样子, 气都没了只剩下隐隐的心痛。 你敲了那么久,有什么急事?许乘月揉了揉眼睛,眼底布满血丝。 一个绑架案。顾云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没忍住伸手碰了下他鼻子。 离被害者报案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被害者自己报的案?许乘月问。 对,而且他身份也比较特殊,智因科技的ceo,方邢。顾云风撇了撇嘴,全然没注意到脸色突变的许乘月。他煞白的脸上多出一层细细的汗,沿着脸颊流下。 方邢被绑架的事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但还是有媒体在陆陆续续登出方邢被绑架的新闻。顾云风皱眉思考着:这很奇怪啊,谁泄露的信息? 他转身看着许乘月,他以同一个姿势坐在原位,双眼空洞地望着电脑屏幕,不说话也没动静,就像一个灵魂出窍的空壳。 哪里不舒服吗?顾云风的脸突然凑近他,摇了摇胳膊,他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没许乘月摆摆手,他登入监控系统中,嘴里说着这么快就媒体就知道方邢的事情,怕不是绑匪故意发的吧。 故意? 失踪两天了还活得好好的,还能有机会报警。许乘月难得笑了笑:绑匪没想杀他,也没索要赎金,绑他究竟是为什么呢。 说着顾云风手机又开始催命似的响着,他紧张地接了电话,一边听着舒潘的汇报一边冲许乘月指了指电脑屏幕,示意他赶紧查一下监控。 顾队,五分钟前,绑匪来电话了。舒潘给他播放了一遍录音,录音里绑匪声称方邢现在在他手上,每过四个小时,他就会向媒体爆料一件关于智因生物的丑闻。 他说本来想悄悄处理掉方邢,但他已经报警了,自己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把方邢干的缺德事分成了六个。录音中绑匪的声音明显经过了处理,所以还有二十个小时的时间,如果警方找到了我,那我自动认输,如果没找到,最后一个爆料我会让方邢自己说出来,他要是不说,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 杀掉他。 可如果他自己承认了,我就放他一条生路,让法律去处置他。 通话戛然而止。 绑匪在网络上放出了第一条爆料,但很快就被智因生物公关掉了,现在几乎搜不出来。 第一条爆料是什么? 爆了方越加的个人信息。舒潘看了眼自己的老同学,有些同情地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这学弟也变了不少啊,前几年还醉驾进去过。 这种爆料有什么意义?顾云风挺无奈地说:他是准备后面憋大招吗? 看样子是有大招。舒潘想说不然就放慢点速度,他还挺好奇都有些什么丑闻的,想着等这绑匪把大招都憋出来再解救人质也不错。 当然他只是这么想想,绝对不可能说出来。 而他的学弟方越加坐在一旁,盯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只手撑着额头沉默不语。 方邢最后一次出现再监控录像中是两天前的下午。见顾云风挂了电话,许乘月对他说。 放给我看看。 许乘月选了几帧画面倒放出来:我调取了方邢近三天的移动轨迹,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智因科技的高管会议当天,独自走出集团大厦后坐上了自己的车。 就是这辆车,有联系他的司机吗?许乘月问。 联系了,没有找到。顾云风双眼盯着有点模糊的录像,食指遮住车牌又突然放开:看来是和方邢一起出事了,这辆车的行踪呢? 这车没有开往他平常会去的地方,而是直接开向一个废车处理厂。监控录像上的车驶入市区一条街道后就再也没出现过,那条街道附近比较荒凉,监控很少,就是一片待规划的空地。那里有个废车处理厂,车辆被送过去后拆个七零八落,方邢坐的车也就这样消失了。 这个废车处理厂地址在东安区。许乘月看向他:怎么弄? 现在就过去。顾云风合上电脑,拔下电源和插头,拍了拍被压皱的外套,站起来就去开门。走了两步见许乘月没有动静,他只好又走回来,一把抓住许乘月的胳膊,把他从沙发上拖出来。 你跟我一块儿去,别想偷懒。 秦维站在大街上,眯着眼睛仰视着眼前这幢外立面红蓝搭配的大楼。 秦维狠狠吸了口烟,环视了这幢大楼周边的建筑。南浦市的这些建筑中,外立面有红色的根本就不多,大部分都是居民楼,造型独特一点的现代建筑,数来数去总共就十几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