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因为帮你受了伤,你竟然在这里看死尸也不去看他。 他刚说完,森予已经抬步朝太平间外走去 *** 即便已经快到晚上十点,此时的医院依旧人满为患。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儿,夹杂着人身上的汗味以及一股轻微的尿液味刺激着森予的嗅觉。 头有些沉。 不时会有年轻女人以及护士迎面而过,远远的便察觉到了、森予浑身散发的那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好看的东西总易招来人的目光,快要擦肩时,她们故作镇定,放慢了步伐,偷偷用余光打量着这个英俊好看的男人。 森予对这种刻意的打量视而不见,并心生厌恶。终于在穿过几处走廊后,远远的看见了想要看到的人。 在医院等候区最后一排角落位置上,林葳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森予注意到他手上缠着纱布,这在他们来医院之前是没有的。 看样子林葳这次还算听话,去看了医生。 随即他又注意到,林葳一动不动的靠在那里,头微微斜向一边。 竟然睡着了。 森予缓缓走过去,坐在了他左侧的空位上,动静极轻。林葳并没有醒,依旧斜搭着脑袋。森予侧头,盯着他的侧脸。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林葳均匀的呼吸声。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林葳睡着的样子。第一次是在两人去小食酒馆吃饭回来的那天。当时林葳本想将掺了药物的饮料递给自己,结果被自己一眼识破。他只是稍微的试探,林葳便不顾后果,将那杯饮料一饮而尽。就在那一刻,森予心里滋生出了一种新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真切,心脏像是被冰锥捅了一下,身体瞬间淹没在逆流里喘不上气。 那晚,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黑暗里,盯着昏睡过去的林葳,想了一夜。在黎明到来之前,他终于弄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种心疼,和物理作用的疼痛不一样,那种疼更为瘆人。 他心疼他,明知道眼前是一片悬崖,他还要不顾一切地往下跳。 虽然他还不清楚林葳三番五次给自己下药的原因,但森予对他这一举动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明明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林葳还能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来。明明就站在他面前,为什么还能做到十分坦然的隐瞒?明明伸手就能触碰到彼此,为什么不能再像年幼时那样,心虽有城府但却坦诚相待? 现在的他们,一言一行中都是算计。 森予十分肯定,林葳一定记得以前的事情。但究竟为什么一边避忌,一边又千方百计要接近自己,他无从所知。 森予赤金色的眼眸中倏地闪过一抹极沉的温和,宛若冬日初阳,融化不了雪却渗入清晨纯澈晶莹的露水里,形成了另一股不易察觉的温度。 二人静静的坐在等候室的座椅上,眼前的画面却从医院迅速切换成了另一处城堡般的别墅。 一个昏黄的午后,风轻轻撩拨着树叶,直到将它们和树枝分离。一个男孩,五六岁的模样。那男孩脸蛋十分精致可爱,穿着一身小西装,双手插在小西裤两侧的口袋里,身上却少了一股那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和活泼,冷冰冰的。最好看的还属他那双大眼睛,异于常人的瞳色,像是混入了两抹鎏金。 走着走着,他就走到一个后院,这里离宴会大厅很远了,再听不到那令人厌恶的音乐声和嘈杂声,也嗅不到水果糕点酒水烤肉混合散发的奇怪味道。 忽然,一处草丛里传来窸窣声。 声音轻微,正常人都无法察觉,但男孩听的很清楚。父亲有教过他打猎,听觉已经锻炼的十分灵敏。他立刻判断声音传出的位置,缓缓走过去。 他看到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子,蹲在那里,手心里攥着一把白色的粗颗粒的粉末,粉末顺着指缝落入一个装有红酒的容器里。 你是谁? 那个男孩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抖,手心的粉末顿时洒了。等他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男孩站在自己身后。 首先让他注意到的,是那男孩的眼睛。 男孩长得很漂亮,比他还要漂亮。虽然家里的佣人常常用可爱,漂亮这些词来形容他,他常常笑着回应他们,其实心里十分讨厌。因此只要有谁说他可爱,漂亮。他准会趁那人不注意,朝他身上吐口水。或者找来一些水彩,涂抹在他们的衣服上,当然,他会选择他们视线盲区的部位,这样就不会被那些愚蠢的大人抓到。 见来人是个孩子,男孩的惊慌顿时消失。 你又是谁? 男孩看着他,开口:方决。 方、决大些的男孩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他,小鬼,你走开。 叫方决的孩子不但没有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