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扒拉他:你告诉我三明治机在哪里,我给你做华夫饼。 不要吃,烦死了。叶霖没好气地说。 程风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有些手足无措: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的事,我为什么要生气! 为了证明这点,叶霖奋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他踩进拖鞋,把程风带到阳台上,找到角落里积了灰的置物架。架子上堆着各类杂物,有干掉的海绵拖把头,掉毛的钢丝球,许久不用的衣物柔顺剂三明治机就躺在在架子最下面那层上。 喏,东西在这里。 你回去睡觉吧,一会儿叫你吃早饭。程风弯下腰,将三明治机从一堆废铜烂铁里捡了出来,拍了拍上面不知从哪里来的的灰尘。 叶霖回到卧室,对着大床倒了下去,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皱着眉头紧闭双眼,心里想着该怎么和程风解释他真的没有生气的事情,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最后他眉头一松,决定不想了。 反正睡不着,他再次下了床,踩着拖鞋轻轻走了出去,蹑手蹑脚地到厨房视察。他家厨房面积小,程风这样高大的男性站在里面,就显得它更加局促了。 程风背对着他,正在用一根筷子快速地搅动碗里的蛋液。这天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衫,为了干活,将衬衫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在窗外日光的照射下,他的后背线条也在衬衫下若隐若现,可谓十分的养眼。特别是,当这样一个男人为了你下厨,那又增添了另一种柔情的味道。 叶霖走上前去,站在程风的边上看他做华夫饼。程风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先去刷牙,马上就做好了......不,先穿条睡裤吧,别着凉。 叶霖忽略了下半句,直接去刷牙洗脸。擦干脸,他又回到厨房看男友做华夫饼。程风的动作不太娴熟,特别是被盯着瞧的时候会有些紧张,一不小心就做错了,显得有些窘迫。但叶霖就是爱看他下厨,甚至就爱看他犯错的模样。 两大男人一起待在厨房里,厨房就变得很拥挤,程风只要一个转身,胳膊就会擦到叶霖的身上,叶霖便不停地侧身将空间让给他。 你出去等吧,马上就好了。程风催促道。 嗯。叶霖答应了一声,但就是不肯动弹。 你睡裤还不穿上,不冷吗? 不冷的。 过了会儿,程风终于完成面糊的制作,他将搅拌好的奶黄色液体满满地倒进三明治机里,合上机器,按下加热键。他向后退了一步,正好退到叶霖的边上,与他一起伸头注视着三明治机。 几乎是与此同时,奶黄色的液体从三明治机两边的压缝处慢慢处流了出来,并且越流越多。程风却像没瞧见一样,一动不动。 呃叶霖戳了戳程风的胳膊,老程,我们的华夫饼好像流产了 程风自信道:没关系,可能是我装得太满了。流出来的部分就让它去,里面的做熟就好了。 哦,好。 于是两人屏气凝神,继续盯着三明治机瞧。 三分钟后,以三明治机为圆心,散发出一阵浓烈的焦味,还有一丝丝黑烟冒了出来。 叶霖又拉了拉程风的胳膊:老程,我们的华夫饼是不是焦了? 程风用力吸了吸鼻子,沉声道:不应该。说明书说要加热五分钟,现在才过去三分钟,应该还没熟。焦味可能是刚才流出来的汁液在机器的缝隙处被烤焦了,这里的汁液少,容易烤焦。 叶霖觉得有理,于是又与程风捏着鼻子继续等了两分钟。 两分钟后,程风准时将电源拔了,跟着戴上隔热手套,叫叶霖往他后边站站:一会儿打开后可能有蒸汽,小心烫。 他按下开关键,三明治机随即缓缓打开,就和程风说的一样,一阵热气弥漫上来,只是这股热气是黑色的。过了一会儿,黑汽散去,只见三明治机的中间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华夫饼,只有两边的烤盘上沾了一层不薄不厚的黑渣。原来汁液在一开始就流了个精光,仅剩下的液体附在烤盘上,被高温烤焦,成了乌黑的焦炭。 程风咳了一声:可能是我刚才没有合好机器,但我们还有很多面糊,可以再试一次。 叶霖开始觉得程风有点不靠谱,但他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程风抽出一张厨房纸巾:我看过说明书,这个机器用不粘锅的材料制成,很容易清理,一擦就能擦干净。 话音刚落,他用纸巾轻轻擦了擦烤盘,跟着咦了一声,逐渐加重力度,渐渐地烤盘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来,几乎要冒火星了。但直到厚实的纸巾破了个洞,铁盘上的焦炭还是纹丝不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