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胭看到他,眼睛里流露出担心,立马就朝他跑了过来,“你怎么下床了?伤口都还没结痂!” 她的语调有些埋怨,埋怨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莫狄没有解释,看到她好好地,也放下了心,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走来的男人,“这位是?” 昨日他是处于昏迷的状态,所以并不知道胡那就是将他们送到这里的车夫。 “这是胡那大叔,昨日就是他驾着马车将我们送到巫医家的。” 莫狄听后,立即朝对方道谢,“昨日谢过了。” 那种情况下,他已经昏迷了,胭胭也没什么力气,要是遇见歹人,后果很难说,这一句谢是他发自内心的。 胡那倒有些不好意思,昨日要不是主家发话,他哪里敢停车随便载人。 司姑娘没有解释,把他也当成了恩人。 “是我主家救的你们,我只是个车夫,没有这个权利。” 莫狄听后明白了,但他还是说道:“不论如何,是你们救了我们,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胡那此刻没想那么多,直到一年后,他也成了坐拥大宅,奴仆无数的主家,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时候的胡那根本没想太多,“我们先进院子吧,我把东西给你们提进去。” 胭胭笑着点头,“好,我们先进去。” 说着,胡那在前,胭胭在后扶着莫狄往前走。 莫狄注意到村子里很多男人,要么靠着墙,要么蹲在地上,目光都落在胭胭身上。 他眉头轻皱了一下,“胭胭,走到里面来。” 胭胭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了他的话,乖乖地换了一边扶住他的手。 “在我伤势好之前,你不要出门了,这里不安全。” 胭胭想着那两三斤粮食至少能吃几天的,只要不发烧,他身上的都是皮外伤,巫医说恢复起来比较快。 回去之后,胭胭果然没有再出门,每日好好照顾莫狄。 而崔琰在她回来之后第三天找了过来。 胭胭让药童去帮她换了一些番薯,正在不太熟练地剥皮,就看到崔琰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十分意外,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崔公子,你来找巫医的吗?” “不,我来找你的。”崔琰笑了笑,手里拿着一本书,“上次听了你的话,猜测你应该读过书,我这里有一本南朝的书册,但是上面有一些内容我不是很明白,所以想来请教你。” 这个年代女子很少有读书的,即便大户人家,多数也就是人人字,读一读女戒等,但凡多读了几本诗词,都能被称为才女。 顾晚柠从小对几个孩子的教育都是一样的,没有分男女,三岁识字,五岁识文,胭胭不到十岁的时候就看过很多书,才学不比一般学子差,当然,她不考科举,也从来不与人比较,多数时候只是看话本消遣。 不过对于崔琰这样一个外国人的求教,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好啊,我帮你看看……” 崔琰确实是个书呆子,听了她的话挺高兴的,立马就走到她身边,翻开了书本,指着其中一段读了出来,“公明仪为牛弹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闻,不合其耳矣。这一句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对着牛弹琴?” 胭胭看完,笑了,“这在我们南朝,有一个成语叫做对牛弹琴,原意是指对着牛弹奏乐曲,就是你不能理解的行为,但它比如的是另外的事情,比如你对一个外行人说内行话,对不懂道理的人讲道理,对方不懂,就叫做对牛弹琴。” 崔琰听完,一副恍然的模样,“原来是这个意思。” 说完,他笑出了声,“南朝的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值得我细细推敲。” 然后他又看着胭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