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一样生活,刚发现的时候四岁,医生说早发现早治疗早干预,就有更多的可能,然而几年过去了,也没见有多少好转。高昂的治疗和训练费拖垮了整个家庭,也拖垮了妈妈的神经,没钱治病,妈妈就求神拜佛,算命破灾,越来越疯狂,直到有一天不堪重压,在家自杀了。 即使这样,家人也没放弃给他治病,最起码,学会生活自理也行。 刘小若从康复中心带弟弟回家——一个二十平的小房子,在六楼,是这附近最便宜的住所,楼下连垃圾池都没有,直接堆在路中央,谁走就绕过去,偶尔有爱干净的人骂骂咧咧,也没人管。 她牵着刘小半绕过垃圾堆,这地方又臭又乱,尤其到了夏天,臭气熏天,对面不到三米,一辆熟食车热闹地停在路边,“夫妻肺片”和垃圾堆隔路相望,卖的热火朝天。 刘小若像没有闻到臭味似的,牵着刘小半开门,刘小半松开她的手,自觉上楼,他不会乱跑,每天走一条路,他的刻板印象就会记住这条路,知道怎么回家。 一进屋,他就打开了风扇,脚一蹬脱掉凉鞋,伸手一抹额头的汗,在床上坐下。 他热,但不会喊热,像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热,刘小若路上买了三个烧饼,刘小半不会解塑料袋的结,她打开以后刘小半摸了一个坐到床边吃了起来。 吃完以后,他就坐在床角,伸手去弹墙,很有节奏感,手指贴着墙壁,来回敲击,去听敲击的声音。刘小若不让他敲,他还是敲,制止了几次,他烦躁了,大叫一声,狠狠咬自己的手,小拇指下面的那一块皮肤都被咬的起皮了,于是刘小若也不让他咬,他气的跳起来,坐到另一个床角。 “过来!”刘小若没有耐心了,大声呵斥。 刘小半不肯,一边叫一边愤怒的咬手,拍打床板。 刘小若伸手捏住他的胳膊,制止他的行为,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他现在长大了,力气也大了,刘小若只能一边摁着一边出声制止他。他哭了好一会,慢慢止住了哭声,终于恢复了正常,也止住了敲墙的动作。 刘小若只觉得一阵眩晕,她喘不上气,瘫坐在床上。她伸手抓头发,表情痛苦地挣扎,过了半晌,才双眼空洞地重新坐起来。 打开刘小半的书包,培训机构的老师布置了作业,今天的作业有三项,一项是教他拿笔写字,今天学了“2”,接他时老师交代了说他写的很好。 第二项是叫他发音,“宝宝要睡觉”和“棒棒糖”。 老师说的确实不假,刘小半“2”写的很好,但是他自己不会写,必须得有人握着他的手才能写出来。 写完以后,刘小若把他拉到跟前,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宝、宝、要、睡、觉。” 她把手放在他下巴底,辅助他张嘴和闭合:“巴巴、要——水、娇。” 刘小半发不清音,也说不了这么长的句子,过一会他就不耐烦了,开始拍腿跺脚坐不住,刘小若脑子发胀,一遍一遍制止,把他腿脚按回原位。 终于,他说了一句比较好的,刘小若就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块钱三块的巧克力,被切成了小碎屑,她从里面捏了一丁点放进刘小半的嘴里,尝到甜头,他就会配合了。 直到刘小若也坐不住了,放他去休息一会。 最后一项作业,是认父母家人,刘小若拿出爸妈的照片,拿出妈妈的时候,手指在照片上停留了一下,摆放在床上。 她指着照片和刘小半说:“这个是爸爸。” 刘小半会说爸爸:“爸爸。” “这个是妈妈。” 她又指着自己:“这是姐姐。” “姐姐。” 刘小半分不清这么多人,过了几分钟,他就又没有耐心了,他往床上趴,用手指去弹照片。 “别弹。”刘小若拿走照片,制止他的动作,再把照片放回去:“这是妈妈。” 刘小半被制止,不乐意了,他叫了一声,狠狠地咬了一下手,学说话的声音也拖拉敷衍。 刘小若把他的手从嘴里抽走,刘小半另一只手还闲着,随手抓起一张照片往地上扔,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