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七点,也许是因为工作日,清吧里没什么人。吧台小哥长得不错,引来仅有的几位女顾客的目光。 门上悬着的铃铛响了,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擦桌子的服务员立即站起来:“欢迎光……” 看清楚来人,话说一半卡住了。 来人向他一点头,自己朝吧台走过去。找到个地方坐下,伸手在吧台小哥前敲了敲:“来杯酒,要不要钱的。” 小哥正向客人投以微笑,客人都是女性,他眉眼微吊正在耍帅,眼含的桃花到他这瞬间烂到了泥里,咔地甩过来个空杯子:“陈酿的空气,免费管够。” 许江习以为常,毫不在意话里的夹棒带刺:“您开店就这服务态度?” 眼前这位小哥是他中学同学兼狐朋狗友,名叫任华,是位富二代,老爸出轨在外包了个小三,年轻气盛的任大少爷毅然决定带着老妈和他爹断绝了来往,大学上一半出来打工,去年刚刚开了这间清吧。 打那之后,许江就经常跑来蹭酒。当了老板以后,这位好兄弟忽然也不大方了,时常对他喊打喊杀,可怜的服务员时不时就得卡在中间,撵他也不是,欢迎吧又怕没了饭碗,进退两难,苦不堪言。 任何看他一眼都好像会长疮:“我们对顾客当上帝捧着,对你这种的都拳打脚踢,滚,别处要饭去!” 许江啧了一声:“工商局不管吗?” “关你屁——”事还没说出口,他脸上又突然间满载笑意,许江循着他的目光回头,原来是有位女客人过来了。 任华朝人一笑:“您好。” 女客人年纪不大,有点害羞:“您好,那个,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许江看见他嘴角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做出了副为难的表情:“不好意思,我们店有规定。” 女客人涨红了脸:“还、还有这种规定啊……” 任华十分抱歉,掏出一张优惠券:“对不起,下次给您打折。” “谢谢……”女客人尴尬地接了优惠券走了。 许江挑起一边眉梢,朝任华眨了下眼:“任老板,你们店还有这种规定,很别致啊。” “……” 任华:“滚!” 许江倚着吧台,半个身体都靠在上面,但似乎没用什么力,看上去虽然懒散,却并不是“瘫”着。他端起空杯子对着桌子敲了两下:“来杯酒。” “来什么酒,还钱,你欠老子的酒钱都记着呢,白开水也不给你,该滚哪滚哪去!” 许江对各种嫌弃谩骂都免疫,皮不疼肉不痒地:“嗯,那就朗姆酒吧。” “不要脸了是吧?” 他嘴里骂着,还是帮他倒了一杯,心里暗暗又记了笔账。 “你怎么有空,不是去新工作报到了吗,咋又回来了,怎么的,你姑终于受不了你把你踹了?” 许江没指望他能盼自己点好,不怎么在意地说道:“出差。” 片场,跳拍到中后期的剧情,妆容相对成熟不少。 这场除了文戏,唇枪舌战过后,孔舟跟对手戏的女演员还得互相抽一巴掌。 导演就“怎么抽”的问题正在讲戏。 “你们站在这个位置,一开始,孔舟离的远一点,说着说着走近了,这里的台词字面上很客气,所以目光里的‘斗’就非常重要,所有的愤恨、隐忍都只能通过眼神来表现传达。” 孔舟点头,按照导演的意思往后退了一步。 确定了两人在镜头里不会互相遮挡,导演又向她以身师范走位,边走边继续讲:“这场戏的主动权在你手里,你向她走近,激怒了她,挨了她一巴掌,然后笑了,你得知道为什么笑,是讽刺,冷笑。这里有一个从隐忍变狠的过程,再抬头,就迅速地回她一巴掌,这时候要的是冷漠、狠。” 孔舟说道:“明白了。” 打脸的戏只要有经验和技巧,不用打的很厉害,后期制作跟得上就行。 但技巧有时也会不太让人入戏,缺少了哪怕一星半点的感觉,都会失真。 导演走了过后,孔舟开始找状态,对手戏的演员站在定好的位置对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