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楼,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贺听风开口之时,也没忘记向四周打量。 说来奇怪的是,自从他们放走小孩后,周围的行人就突然一个一个消失不见,好像尽数刻意躲藏起来,在暗中观察师徒二人。 仙君并不害怕,只是这种近似被监视的感觉,莫名让人感觉很不爽。 慎楼的眼神也同时往四周瞥去,自然没有错过那些藏头露尾的家伙,他凝神,压低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宽慰:嗯,师尊别怕,我会护你周全。 他话说得顺口,丝毫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贺听风闻言,霎时转头,眸光中惊讶未退,但慎楼毫无察觉,尚且在注意周围。 仙君看上几眼,便随意收回视线,只是从头到尾,嘴角都是带着笑的。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在他们警惕的时候,街巷忽然传出一声暴喝,随即可见四面八方冲出无数把刀的人,他们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此时此刻都团结在一起,直直冲向中央的两人。 气势汹汹,声势浩大,仿佛倒海翻江,乌泱泱一群,迅速奔袭。 慎楼冷笑一声,直接手中凝聚魔气,在那些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向前一击,魔气如同漩涡状迅速侵袭。 围过来的人潮霎时仰翻,状似叠罗汉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向后跌倒,其中夹杂几声你踩到我脚了的咒骂,和武器摔落的响动,场面热闹至极。 慎楼冷眼旁观,也正如他之前所言,牢牢地将贺听风护在身后尽管其实没有任何危险。 一时间,哎哟声不绝如缕。对于这些凡人来说,他们根本分不太清魔气和灵力的区别,况且边境与外界隔绝,信息闭塞,无人可能知道慎楼是大名鼎鼎的十方狱魔尊。 当然,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修炼者的威慑,这便已足够令他们恐惧忌惮,不敢再肆意妄动。 只好一把捡起地上的刀剑,频频后退,你推我挤。位于前方的胆子估计也大,不想放过送上门的猎物,硬着头皮叫唤: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入此地?要、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那人前一句尚在问询,后一句似是突然想起点什么,嘴里打了个磕绊,慌慌张张地接口,于是明明是威胁的话语都失去了他原本的意义。 见师尊并未阻止自己,慎楼也懒得跟这些人废话,这正打算用魔气直接屠城之际,人群中突然挤出个半高小子。 大侠大侠,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只是太害怕了。先前逃跑的少年再度出现,替自己的乡亲们求饶。 贺听风眸光微动,这才稍微拦了下,不顾其他人勃然色变,直接将徒弟举起的右手握在掌心:继续。 那少年见他们没有再毁城的念头,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这才将事实道出口:边境太乱,这几天过往的商队把我们都坑惨了,乡亲们以礼接待,他们却恩将仇报,甚至街尾的王老伯一家被杀光,连钱财也都被盗取。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暂时扣下来这里的陌生人,只要检查通过就放行。 他颇有些语无伦次,估计是担心贺听风二人不顾解释,直接灭了全村人的口。毕竟这两位看上去,可比过往那些奸人还要厉害百倍,他们得罪不起。 既然如此,为何不搬走?仙君有些疑惑,且边境常年风沙,环境恶劣,五洲人若来此定然居住不长久,这些人竟还一代一代地延续下去,不曾变更地点。 少年苦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儿,能去哪里呀。况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要是再去一个新地儿,指不定又会花多少时间去适应呢。 面前这些人,因风沙而皮肤皲裂,面色黝黑发黄,淳朴憨厚,看上去确实不像是打家劫舍的狂徒。 但这并不是你们恶意囚禁他人的理由,自己受了伤害,那便要剥夺过路者的自由吗?贺听风铿锵有力,句句在理。 直听得对面那些人一愣一愣的,半晌,纷纷扔掉了手中的钝刀,在地面上依次发出或清脆或沉闷的响动。 他们没什么文化,也不曾想过要真正伤害别人,只是因为想要自我保护,选择了一种最极端的方式,有过错却并不是无药可救。 即日起,你们可以到无上晴落脚,待在五洲寻到新去所之后,再行离开。 贺听风言罢,慎楼条件反射般看他,手指无意识地捏紧,反倒被其攥得更紧,就好像在示意他自有安排,不用担心。 对于师尊这般信任陌生人的话语,慎楼其实不太赞同。但他没有提出异议,再不济,贺听风的身边都会一直有自己。 无上晴?那些人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突然有人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无上晴,那不是仙君的居所吗? 人群瞬时骚动起来,或许是因为有生之年得以见仙君的激动,亦或者是其他隐秘。贺听风淡然瞥过面前的人潮,颔首应下,完全没有隐瞒:是,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