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的请求。 这或许是头一次,仙君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说自己没有办法,只相信他。 段清云不知是被什么蛊惑,竟然直愣愣地点头答应。也许是难得看见贺听风的脆弱,极大地满足了自己的私欲。 他被人拿去与贺听风比较多年,对方几乎成为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山,难以跨越,甚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因此,段清云自我说服,觉得慎楼的修魔或许只是意外,那次雪地外相见,也暗中放过了对方。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时的举动会给将来的自己,留下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段清云看着房梁入定,良久,才重新闭上了眼睛。 静悄悄的偏院。只剩下树木被风吹动,所发出来的沙沙响动。 陶栗躲在房内,全身仍旧在不住颤抖,外界的一切动静,都让他有些草木皆兵。 扣扣两声,有人敲了门。 陶栗惊恐地缩进床榻内,为了给自己壮胆,不禁扬声大喊:谁?! 门外的弟子似乎被他这一声吓到,隔了好久才喃喃应声:陶师弟,出什么事了吗,我是来给你送吃食的。 闻言,陶栗全身的恐慌才稍稍停息。他平复了一下不宁静的内心,整理仪容后,方才不慌不忙地打开门。 恢复以往淡漠君子的模样。 那弟子将他上下大量一阵,随即就见陶栗依礼拱手:多谢师兄。 他离饭堂住得偏院,又醉心于修炼,仙君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便每天让空闲的弟子帮忙送餐,今日是这个弟子。 好,没事我就先走了,师弟,你平日修炼也得克制些,身体要紧啊。那憨厚弟子笑了笑,随口带到一句宽慰。 陶栗中规中矩地道谢,直到那人消失在转角,他才鬼鬼祟祟地拿着食盒进屋。 菜式多样,色香味俱全,本应该让人涎水直流,但陶栗看着,却完全没有产生任何食欲。 很少有人知晓,从前那些被送到的餐食,大多都被他倒掉,只有少数得以入口。 陶栗原本以为,他是吃不惯无上晴的饭菜,但事实上,他却完全没有饥饿之感。若是倒推以往,更很奇怪的是,他幼时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 就好像,凭空多出了一段记忆。 就像他前些日子他看见大师兄和仙君亲热,突然发疯,差点以下犯上,妄图跟慎楼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好在当时慎楼被心魔所困,对外界感知不深,陶栗也因此躲过一劫。 他突然伸出手来,像往常一般凝结灵力,却不曾想,取而代之的,是一团从未见过的黑色雾气。 看模样,很想是外界传言的魔气。 他从未碰过禁书,又怎么会修魔?陶栗难以置信,只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掌心,几乎想剁掉自己的手掌,来遮掩这个秘密。 陶栗突然跌坐在地,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这诡异事件,只有唯一一种解释,那就是自己身上的魔气,并非是陶栗修炼的,而是源于他的主人。 虽然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但却是事实。 他是一只被人做出来的傀儡。 第七十七章 慎楼的十方狱魔尊身份已然暴露,在五洲掀起轩然大波。 无数的百姓团结起来,央求仙门世家讨伐魔头,他们本就受了蛊惑,认为全天下的修魔者都是没有人性的暴.徒,只会戕害无辜,手上沾满鲜血。 但一行人闯入无上晴,却被紧闭的宫门阻拦住脚步。面面相觑之中,有人提议,直接冲进去抓住魔头,此方案虽好,但谁都不想做领头羊,冲锋陷阵,深埋黄土。 直到最后董拙到场,场面才堪堪平静下来。 或许是知道董盟主前不久刚刚痛失爱子,却无人可知,连他的妻子都已经离他远去。原本身形魁梧的董拙,短短几天之内消瘦得不成样子。 他嗓音沙哑,似乎对外事再不想管,却又因身份束缚而颇感无可奈何: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诿,提议者被推出来,怀揣着怒气骂道。 自然是为了铲除魔头,还五洲安宁!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得到盟主的附和,毕竟往日里,声讨魔头的人中叫嚣得最欢的就是对方,然而,董拙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面容在短时间内衰老,瘆人得很。 青年耸了耸肩,莫名觉得头皮有些凉,但自觉不能被吓倒,于是梗着脖子,主动往枪口上撞:董盟主,你可别忘了,宜修可是被魔头害死的,你就算不为我们,也得为他考虑考虑吧。 我比你更清楚宜修是被何人所害,少颠倒黑白。董拙一杆大刀往地面剁去,成功震慑了面前胡言乱语的青年。 害我小儿,戕害人命者,是你们多年尊崇的太乙庄长老周嬴。为何非要白白将此人行径,强行加在慎楼身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