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 他对贺听风的感情很复杂,却唯独没有爱恋。一如仙君对段清云那样,向来都是作为金兰之交,高山流水觅知音。 早些时候,贺听风还不曾发现,直到后来不小心撞见慎楼偷偷换药,才出声问询。慎楼也不敢隐瞒,只好断断续续地交代出实情。 起初的他,十分不以为意,仗着对段清云的信任,也觉得对方不过只是为了指点徒弟,在无形中纵容段清云的胡作非为。 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慎楼都在段清云暗地的针对中度过。 贺听风是何时发现不对劲的,要数慎楼十四岁那年生辰。一碗长寿面端上桌,这是他第一次下厨,在热气腾腾中,忐忑地等待慎楼的评价。 却发现,慎楼勉强打起精神吃了两口,就开始昏昏欲睡,发起高烧。 平日里小孩有多拼命,贺听风是知道的,但时至今日,他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对方做出来的虚影。 慎楼一直在逞强,这一忍,就忍耐了好多年。 看到徒弟身上深深浅浅、新旧交叠的伤口,贺听风大怒,电光火石间就明白了这些伤到底出自何人。 多年以来,他一直将慎楼保护得很好,哪怕偶尔外出也是悉心看顾,不敢有丝毫松懈。如果认真算起来,也只有把人交给段清云照看的时间,会产生异样。 贺听风这才明白,为何每每将其送到段清云手上,徒弟的表情都算不上好看。但每一次慎楼都忍下来,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藏好了身上的伤口,不给他任何窥探的机会。 若非今日伤口发炎,实在难捱,贺听风或许永远都不会察觉此事。 他震怒之后,忽而冷静下来。先是喂慎楼服下丹药,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被褥掩好,这才动作不急不慢地走出房门,寻到段清云的住处。 见到贺听风到来,段清云的脸上刚扬起笑脸,肩侧却突然被钉入一柄匕首。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血染肩头,连疼痛都察觉不到什么,只是缓慢地抬头看贺听风,似乎在无声地问对方:为什么? 替我徒弟,还你。 贺听风的语气中没有半分感情,陌生得好像他们并非多年好友,而是有血海深仇的对手。 段清云这才陡然反应过来,沉默片刻,竟直接伸出手去,拔.出肩上匕首。鲜血迅速喷涌而出,但在整个过程中,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意料之中似的:他向你告的密?难怪。 贺听风一副不可置否的模样,实则心中疑窦颇深,紧接着,便听段清云继续道。 我与那小子约定好的,只要我能带他晋升,他便什么苦头都能吃。切,我还以为他有多能忍,还不是向听风你告状了。段清云摊开手来,全然不顾身上多出来的伤口,像是没事人一般,嗤笑着,全然都是对慎楼的嘲讽。 贺听风微不可见地轻蹙眉,并没有向段清云开口解释,其实慎楼什么也没说,而是他自己发现的异常。但他显然对段清云的说辞信了三分,毕竟慎楼有多想晋升,贺听风多日有目共睹。 可也不知是教授方法有误,还是其他特殊原因,慎楼长期困于炼气层,根本突破不得。 闻言,贺听风依旧冷声呵斥,但话语已然缓和半分:若当真如你所言,那并非全是你的过错,但阿楼如今不过才十四,你的方法太激进,并不适合他。 段清云扁扁嘴,一副我能奈他何的模样。十分轻易便将自己的嫌疑洗清,转而让贺听风将视线移至慎楼身上,以为他只是个稍显冒失的指导者。 从今往后,他若是再来寻你,切忌以此特训,我自有方法帮助他,便不用你再操心。贺听风皱皱眉头,把话撂下便直接转身想走。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听见最后半句话时,段清云的嘴角猛然一僵。似乎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话竟然出自他常年淡漠的好友口中。 段清云没能忍住,急促地开口问询,像是在逼迫对方给予自己一个完美的答复:听风,你这话何意?我们多年交情,难道还比不过这个你刚捡回来的z小孩吗? 他努力地将脏小孩的首字咽入腹中,语气颇有些急不可耐。 但贺听风并不太想搭理他,慎楼尚且发着高烧,他此行只不过是想警告警告段清云,于是没有多留,只余下一句:他是我的徒弟。 转眼就消失在原地。 徒留肩上残留血洞的段清云,眼中懵了片刻,飞快地闪过一抹阴鸷。 不过好在,自从那天以后,贺听风也再不愿随意将慎楼丢给段清云看护。只能随时随地将徒弟拎住,走哪儿都带着。 他年岁虽长慎楼太多,但容貌昳丽,骨相极美,很少有人能猜出贺听风的真实年龄,以至于两人走在街上时,也会被人误以为是兄弟。 但那时的贺听风还有些小古板,哪怕只是摊贩的小小玩笑,他都会格外认真地解释,慎楼是他的徒弟,不是弟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