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落到贺听风耳里,他还要好生戏说一番,必须得把慎楼的耳朵尖念叨红了才算成功。 慎楼被他师尊直接带到报名处,那负责给予号牌的小弟子,先是看了贺听风一眼,连瞌睡都吓没了,然后目光转移到慎楼身上,更是差点直接蹦起来。 好歹贺听风不想吓唬小孩,只让对方将慎楼的号牌找出来,然后欢天喜地一般,将其翻来覆去看上一眼,那模样似是极为欣喜。 这几日的仙君,一直都是此种状态,好像要参加峰会之人并非慎楼,而是他自己。 慎楼见状,自然更说不出拒绝之言,一看见他师尊放光的眼睛,便霎时把炼气的后果抛之脑后。 接过号牌,挂入腰间,倒真像是个听话的乖徒弟,成功收获了贺听风的抚摸一枚。 那收发号牌小弟子的眼神顿时更加不对劲了,担心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冷汗直冒,直想逃跑。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小弟子才跟捡回一条命似的,拍拍胸脯,摈弃惶恐,重燃八卦欲。他随便扒拉了个同窗,开始给对方讲起自己方才所见。 再说到牵着自己好徒弟的贺听风,一路上接收了不知多少或惊艳或防备的视线,而这些人在看到他身后的慎楼时,皆脚步一顿,大跌下巴。 慎楼倒是显得极为从容,没有丝毫紧张,只是瞥过这些人之时,眼底更深处似乎隐藏着浓厚的不屑和嘲讽。 他倒是许多年不曾到场,偶有一次前来,也不过是听闻贺听风空降。但等他从十方狱披上青衫,再匆忙赶来的时候,仙君早已经带领他一早挑选好的参赛者,回到无上晴。 竟连背影都不曾瞧见。 仙君大驾光临,请上座。董拙远远地就瞧见,奔赴而来,恭敬作礼。 慎楼余光瞥到周嬴正坐在位上,一袭黑袍从头到脚将他包裹,旁人看不见表情,只觉得他阴郁。 此人已然不足为惧,慎楼并未过多关注,而是仍在打量四周,以确定自己待会儿应该从何处上场,却听身旁贺听风淡淡道:不必多礼,本君今日是陪同亲属,若作评审有失公允,在看台之下便好。 慎楼一愣,猛然回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哪怕是在他们未决裂之前,每年的崇阳峰会,贺听风都按部就班,居于座首。 可今日竟然因为他,心甘情愿当了陪衬。 魔尊大人的心里飞快闪过一抹惊讶,他隐约觉得自己过于大惊小怪,也许在贺听风眼里,这不过就是一句随口之言,并没有什么言外之意。 但他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胸腔中的鼓擂。 董拙脸色微微一变,故作小心实则明目张胆地看了慎楼一眼,而后霎时垂下头去,心情十分复杂,连应答都带上了迟疑和不认同。 仙君这不合规矩吧? 贺听风微抿唇蹙眉,似是有些不虞。恰好被正杵在邹意身边的董宜修瞧见,他飞快奔到自家老爹身边,大不敬般搭上董拙的肩膀,附耳上前,用气声道:爹,你没看见仙君的表情吗,仙君不想做上宾你就答应了呗,你自个儿坐在上边儿,多气派! 董拙抖落掉许久未见的亲儿子,恨铁不成钢般锤了他一拳,心说仙君内力深厚,方圆十里都能听清,哪是他用气音能够遮掩的。 不过董宜修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毕竟崇阳峰会是由盟主牵头,且他小儿还身在无上晴,若是因此得罪仙君,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于是董拙只好称是,款款拜身,先行离去,再安排人为仙君搬来座椅哪怕不当座上宾,也得有应当的优待。 贺听风不知道对方又暗戳戳安排了什么,他本意是想低调,见董拙离开便重新将视线转到慎楼身上。 慎楼的号牌位于中间,两人也不急。仙君自然地将手触上徒弟的衣领,轻轻抚平,然后为其舒缓紧张:随便比试就行,师尊不需要你夺得什么荣耀。 话虽这么说,但慎楼并未错过贺听风眼里的期待,只好无奈点头。 擂台赛前三十名,便有机会进入禁渊历练,所谓禁渊,便由仙门放入适宜凶兽,虽危险重重,但机遇也繁多,多年来不少人于绝境中突破。 因此,这也是除却能进入无上晴外,唯二被修行者争抢的机会。 你说什么,我参赛?我没报名啊?不远处又传来董宜修咋咋呼呼地惊叫,慎楼顺耳听了两句。 据说董小公子今日本是来看戏,却被董拙私下给报了名,一经报名即不可退赛,且董拙为了让儿子没法推脱,还把他的序号安排在了前几个。 惹得董宜修又气又急,拼命跟着收发号牌的小弟子争辩,却都无果。最后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耷拉着脑袋,被站在旁边的邹意顺手揪走。 慎楼事不关己看了一阵好戏,心里隐约对他上升同情,结果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他自己也半斤八两,跟对方一样,都是莫名其妙就参了赛的倒霉蛋。 忽而周围更m.BoWUcHiNA.cOM